老夫人脸色铁青,“羡鱼,你说说为什么要打你叔父一家的板子!说不出个道理来,你就自己趴上去!”
白羡鱼神色莫名,“祖母,我原来还有个叔父么?”
老夫人面色不虞,像是在忍耐怒火,“你叔父一家早年回了老家,但他是你父亲的亲弟弟,迟早要回来将军府的。”
白羡鱼“哦”了声,却带着点疑惑,“老家是……青州吧,原来青州那地方这般富硕,玉儿姐姐居然能买到和我二哥送给我的一模一样的流云簪。”
老夫人面色一僵。
这大院里围了许多人,家仆,护院,还有几个打扫的仆妇,这会儿忍不住私下里议论起来。
“流云簪?那可是二公子取了西域的宝石打造出来的簪子,只此一把,稀罕的很!”
“我的老天爷,真是流云簪,小姐曾经戴过一回,我记得就是这个姑娘头上这样的,简直一模一样。”
白羡鱼在白家几人的怒视下,勾了勾嫣红的唇角,走到白玉儿身前,玉手轻而易举地从她发间取下了摇摇欲坠的簪子。
绿珠觉得奇怪,她也觉得这簪子眼熟,这和小姐的那把也太像了吧。
老夫人的表情难看,“不就是一把破簪子,有什么稀罕的?你买得,你姐姐买不得?”
白羡鱼漂亮的杏眼顾盼生辉,瞳孔颜色却是比簪上的宝石还摄人心魄些,声音带着些轻狂。
“……对,我买得,她就买不得。”她将手心摊开,那簪子内侧居然有个卡扣,稍稍按了下,便出来了一尾栩栩如生的鱼,鱼游流云间,堪称绝妙的机关。
白玉儿震惊地看着,她最是喜欢这个簪子,走哪都戴着,却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用法。
旋即,少女的声音清澈张扬,“这簪子,若是送我的,便不可能会有第二枚。”
老夫人脸上大燥,向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立刻会意,开始驱赶奴仆。
“都看什么热闹,还不都干活去!”
白元泰缓了好一阵才找回点魂,看清眼前的老太太,立刻抓着她的袖子涕泗横流,“娘,大哥家这个女娃子可是毒辣的很啊,她这半点都没有留手,儿子差点没挨过来啊……”
岂料,一直偏爱小儿子的老夫人却没有给他出气的意思,“行了,羡鱼认不得你们,这就是误会,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白玉儿不服,可是老夫人立刻就让人把几人抬去了她的院子。
白羡鱼用手指勾着流云簪,睫毛微敛,看也没有看几人一眼。
绿珠惊讶道:“小姐,为什么你一提簪子,老夫人就不追究了啊,我看老夫人刚才那动怒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按着你打板子了!”
那是。
白羡鱼心中暗自腹诽,那可是她打小偏爱的小儿子,比老夫人的命还重要,她爹没有进军营时家里很穷,想上学堂没得上,可她叔父白元泰却是被老夫人哄着去读书的。
“因为这簪子,是祖母派人从我库房里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