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做民宿生意,临近市中心,此时不剩空房。
因此解决完晚饭,降谷零两人并没有被带去隔壁几栋专用来给旅客居住的住宅,反而被带进两位老人住所的客房。
并非专门用来做生意,平常没有专门打扫过,四处铺着一层薄灰。
不过仅是一夜,降谷零也不怎么在意,婉拒老人帮忙打扫的好意,他简单收拾了下房间。
但看着身旁亦步亦趋跟着他,结果把自己弄得更脏的小男孩,降谷零无奈,只能强硬地命令他。
“先去洗澡。”
酒井野低头看了眼自己,嫌弃地瘪嘴,退开几步,没有再靠近降谷零,乖巧地找两位老人要替换衣服,一溜烟跑进浴室。
等他出来,降谷零早已收拾干净,床上也已经换上老人送来的新被单。
将男孩抱上床,防止易容出现问题,简单洗漱过后,降谷零揉捏额角,躺到男孩身边。
搂住不住颤抖的男孩,只以为他在害怕茫然被父母遗弃后的未来。
轻拍男孩后背作为安抚,降谷零却想着现在都没有收到贝尔摩德的联系。
看来那个女人至今还没能完全脱困。
有些意外。
感受到男孩窝进自己怀里,再次拽着衣领不放手。
降谷零挪动手臂,没有让男孩压到只经过简单包扎的伤口。
他记得那位枪法不错的狙击手似乎被贝尔摩德引走。
希望别被FBI抓了。
他还有好多事情需要靠贝尔摩德理清楚。
可能是大脑神经多次受到刺激,也可能是怀中小小的躯体过于柔软舒适。
本以为会清醒一夜的降谷零意识忽然中断,彻底陷入黑暗中。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没能发现怀中的男孩颤抖得愈发剧烈。
再次把衣服撑坏,酒井野都没能来得及感受全身蔓延的疼痛,直愣愣地盯着降谷零。
体型忽然变大的结局,便是他大半个身体压在降谷零身上。
别说疼痛,酒井野满心只有身下温暖柔韧的触感。
当时混沌状态下的所有记忆蜂拥而至。
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习以为常抹去鼻尖流淌出的血色,在降谷零皱眉的刹那,酒井野缓缓走下床。
他不能以这副面容面对降谷零。
一个晚上足以让他变回幼时的状态。
察觉到降谷零呼吸逐渐沉重,酒井野扭头,但看着身上什么也遮不住的布条。
他瞥了眼还没睁眼的降谷零,单手拎起降谷零换下的脏衣物翻出窗外。
十几秒后,房内静谧无声。
降谷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不过只是失去了几秒意识。
怀里软绵绵的小男孩便变成比他还大只的男人。
没能偷瞄到男人的长相,但现在得知男孩并非只有七八岁,那张精致的小脸指向谁并不难猜。
酒井野。
想到调查中途看到的几张照片,降谷零下床走到窗边。
昏暗中只剩下草丛被压过的痕迹,已经不见人影。
“死而复生”的少年,返老还童的少年。
看来过去的他还隐藏着许多秘密。
头痛欲裂。
可降谷零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舒缓。
被迫封锁的记忆终于有了突破口。
希望那位少年能给他答案。
“降谷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