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在郡王府上空俯瞰全府,很快就锁定了靖王妃的寝殿,长驱直入。
尊贵的妇人正于软榻上半寐。
突然听见啃瓜果的声音,顿时心生不悦。
春瑶越发没有规矩了,竟敢当着她的面偷吃瓜果。
倏地睁开双眼,便见一个陌生人吊儿郎当地坐在对面啃她的香桃。
短暂地怔愣后,眼眸一厉,厉声道:“你是谁?”
说着,手悄悄伸到背后。
“你在找这个吗?”
姜缈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竖起给她看。
靖王妃心头猛地一跳,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来人,有刺客!!!”
姜缈阴恻恻地笑着逼近她,“你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靖王妃不信邪,一直喊一直喊。
整个郡王府就像只有她们两个活人了,根本没人来。
姜缈很是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不尝试跑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靖王妃提起裙脚就去翻窗。
“砰。”
整个人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反弹在身体上,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她抬起头,满脸惊恐地望向姜缈。
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姜缈骄傲地挺起胸脯:“正义的使者!”
少女的中二表现驱散了靖王妃大半的恐惧,目光落在她胸脯上。
犹豫了一下,竟问道:“请问阁下,你男的女的?”
姜缈:“……有点礼貌,不多。”
靖王妃逐渐冷静下来,“你想做什么?要钱还是……”要色的话,会让她很为难呢。
姜缈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笑得合不拢嘴。
“您这是要花钱买命的意思?”
靖王妃咬了咬牙,起身走到立柜前取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木匣子。
走过来放到姜缈身侧地圆桌上,沉声道:“出门在外,带的东西不多,你看看。”
姜缈眯着眼打量眼前这镂空精雕的紫檀木匣子,根据她的经验,保守估计至少能当五百两!
果然权贵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宣远侯夫人的妆匣最贵的也顶多值两百两。
这还是人家出门在外带的。
最值钱的肯定不会带啊。
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心,激动的手,打开了妆匣。
珠宝!
全他妈是珠宝,亮瞎了姜缈的狗眼。
只瞄了一眼,立马一把将盖子合上。
闭着眼逼逼叨,“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靖王妃:???
紧张地捏着衣角问道:“够吗?”
姜缈缓缓睁开眼,义正言辞道:“不要企图用糖衣炮弹来腐蚀我钢铁般的意志!”
靖王妃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不由得说道:“阁下最好能明示。”
姜缈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语气沉痛道:“我先收了别人的钱,就不能收你的贿赂了啊!”
靖王妃张了张嘴,有些心慌,又感觉不是很慌。
主要是面前这人吧,话太多。
杀手谁跟你说话呀?
上来就是一刀。
但你要说没危险吧,也不能这么肯定。
莫非这个杀手不太冷?
姜缈掀起桌布把紫檀匣子盖住,眼不见心不馋。
重重咳嗽一声,背着手严肃地看向靖王妃。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给你普及一些知识,你需得认真聆听,明白吗?”
靖王妃点了点头。
心道你讲吧,讲得越久越好。
春瑶许是去厨房了,一会儿回来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她就安全了!
思及此,靖王妃很是配合,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姜缈问道:“现在我要向你普及满清十大酷刑!”
说着,从破破烂烂的布包里抽出一刀未裁的黄纸铺在桌上。
招呼靖王妃道:“你过来看。”
接下来,姜缈通过语言,再结合惟妙惟肖地图案向靖王妃传授知识。
“接下来,我们讲剥皮。”
“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这样被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
“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姜缈侧眸看了靖王妃一眼,满意地点头,“你身材保养得不错,不胖,比较好剥。”
靖王妃倏地瞪圆了眼,由于代入感太强,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窜到脑门。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
姜缈点头。
“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铺垫,主要是想提醒你,你等会儿回答我的问题千万不要撒谎,否则我会随机选出几种来针对你!”
靖王妃吓得捂着心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整个人都不好了,抓狂道:“你到底要问什么呀?”
“哦,我就想问问你,老王妃中毒了,是不是你干的?”姜缈随意问道。
语气轻松得活像这个问题只是顺带。
靖王妃张口结舌,愣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姜缈瞪她一眼,“你笑个Der啊,严肃点!”
靖王妃身上由内向外散发出一种由衷的轻松感。
唇角翘起都压不下去。
姜缈莫名觉得她应该在想两个字,“就这?”
“第一,不是我干的,第二,得知这个消息,我真的很开心,真的!”靖王妃笑得眉眼弯弯。
姜缈:“……”
“倒也不必幸灾乐祸得这么明显。”
这事儿吧,凭她的火眼金睛,已经能确定不是靖王妃干的。
她身上还真没有因果,真不合理。
靖王妃伸手揉了揉脸颊,终于让自己笑容隐匿下去。
但那双杏眸中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兴奋之色。
瞅了眼门窗,小声向姜缈打听,“此事可是真的?她还有多少日子?”
姜缈奇道:“不是,你们这些贵妇不是最善于掩饰自己吗?你这个样子和这副脑子,怎么在宅斗中活下来的?”
靖王妃摊手道:“本妃有王爷独宠,不需要斗啊!”
姜缈:草,凡尔赛本赛!
“可你老公不是死了吗?”
“可王爷留了不少依仗给我呀,只要本妃不做出格的事,谁也动不了本妃!”
姜缈撇嘴。
吹!
小郡肝都说了,不用证据就能搞死你。
突然想起墨北书的身世,姜缈搬了个凳子挨着靖王妃坐下,凑到她耳边问道:
“你跟我说说,墨北书到底是谁的儿子?”
靖王妃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傻,自然是王爷的儿子!”
“可据可靠消息……”姜缈说到一半,先闭了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靖王妃拿这个来攻击小郡肝,那可就是她的锅了。
靖王妃杏眼一瞪,“我不许你胡说,休要侮辱我们王爷!”
说着,不知想到什么,气呼呼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让本妃知道是谁嚼舌根,非扒了他的舌头不可!”
姜缈跃跃欲试,好想告诉她是长公主说的啊!
算了,换个话题。
姜缈问道:“你最有动机暗害老王妃,你说不是你,那你倒是跟我说是谁干的?”
靖王妃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
沉吟道:“倒是有个人本妃认为很有嫌疑,但这人很不好对付!”
姜缈胸有成竹道:“你只管说就是,剩下的交给我来搞定!”
靖王妃眼睛一亮,“当着?”
还不等姜缈保证,靖王妃咬着牙道:“萧妤,夷安公主!本妃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姜缈:“……”
我怀疑你在公报私仇,但我没有证据。
特喵的,人家都嫁去南越十几年了,也能被你攀咬一口!
遂问道:“你是不是想借刀杀人?”
靖王妃叹息一声,“本妃暗恋的人没有,想暗杀的倒是不少,能除一个是一个咯,谁叫本妃有那心没那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