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死命的认定君落渊,护着君落渊,他如果强行动手的话,太上皇可能会以死相逼。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不想逼死太上皇,三十年的父子情份,也让他下不去这个手。
宗政辰颔首,会意,“相信殿下能处理好。”
今夜之事,终于落下帷幕。
诸千尺死了,太上皇君落渊关押,倒了一地的尸体,汇聚的鲜血涌成了涓涓的小河,伤的伤,死的死,乱的乱,哭的哭……
一片凌乱。
百官拥戴大殿下为新皇,但,在百官的注视下,君御扬走向秦野,“小野。”
他的眸光很深,藏着很多复杂的东西。
知道她失忆,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忽然,单膝跪在她面前,将象征着王权的国玺放进她的手里。
“南渊国,给你。”
在场众人皆睁大双眼,诧异的如同雷劈,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
刚才,活死人横行时,他们都见识到了尸体的厉害,是凌野公主的血、克制了这些活死人。
凌野是真正的公主。
她有继承权。
秦野愕然,“给……给我?”
堂堂南渊国,四大国之一,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一望无垠的江南,说给就给?
好好的一场和亲宴,还把皇位搞到了?
秦野摸不着头脑,但理智的后退了一步,“我不要。”
君御扬抬起怔痛的双眸,“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小野,我知错了,我想弥补你,想把天底下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你,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原谅?”
秦野呼吸微紧。
这话说的……
好像有千斤重的担子,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一个摇头拒绝,就能要了君御扬的性命。
他们明明不熟。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给她如此之大的压力。
君逸临走上前来,苦涩道:“我曾做了后悔终身的事,可上天开眼,又让我寻到了你,小野,每每割断在城墙上,绳子的那晚,我难受了整整四年。”
他双手捧着剑,单膝跪在秦野面前,虔诚的像一个信徒,哀求道:
“你刺我一剑,还回来,让我的心里好受些,好吗?”
君倾羽直接掏出匕首,捅进自己的肩胛骨里,并拧着刀子,狠狠地转了半圈,疼得脸色煞白。
当初,他就是这样捅她的。
他知错了。
他认罪。
“小野,原谅我……”
兄弟三人,迫切而又苦涩的目光,落在秦野身上,那压迫的气息,令秦野格外拘谨,格外难受。
她不是他们口中的小野。
也不是辰王妃。
他们把对一个死人的愧疚,全部弥补在她身上,她莫名其妙的承担着这么大的压力,整个人都不舒服极了。
“你们认错人了。”她把沉甸甸的国玺还给君御扬。
“小野……”
“要哭,就到人家的坟前去哭,跟我说有什么用,有病!”秦野莫名心烦,浮躁的骂完之后,觉得心情很糟糕。
一肚子火,找不到发泄之处,生气的扭头就走了。
“小野!”
“小野!”
“媳妇……”
“都别跟着我。”
“本王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