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国师府不得安宁,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贼人。
清晨。
君倾羽从宫中赶来,得知此事,关切的问了许多,又问候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握着勺子,乖乖的吃着米饭,齐刷刷的摇头,说什么可疑人都没看见。
秦野皱着眉头,直呼怪哉。
“这人莫非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君倾羽说:“既然此人有备而来,想必早已想好了退路,从今天起,加派人手,保护好国师府,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嗯。”凌奕星点头,“小野没事就好。”
他扫了眼两个孩子,须臾,收回目光,没有再说甚。
饭后。
未晞和子烨在府里打闹着玩,玩着、闹着,姐弟二人用眼神交流着讯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不约而同的跑进后院:
“娘亲!娘亲!”
秦野正在看书,听到两个孩子喊,以为是君落渊来抓人了。
急忙起身:“怎么了?”
未晞指着大门的方向,说:“外面来了一个奇怪的叔叔,正在哭呢。”
子烨忙不迭的点脑袋:“对,那个叔叔哭得好大声,好可怜啊,娘亲,你快去看看吧!”
“?”
有个男人在国师府门口哭?
秦野狐疑,放眼都城,谁不知道凌奕星的名声,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国师府门外闹事?
不等多想,两个孩子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跑。
秦野无奈,不得不跟了去。
门口。
果真有哭声。
秦野迈过门槛,向外望去,只见气派的大门口、那铺着青石板的街道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凌乱,蹬着一双破了口子的烂鞋的男人,推着一个木板车,正汪汪的大哭着。
木板车上,躺着一个人,被破草席遮盖住,瞧不见脸,只露出了一双破旧的鞋。
男人跪地痛哭:“爹啊,你死得好惨啊爹!爹啊!”
头发凌乱,看不清他的模样,皮肤黝黑,沾满了泥巴、泥垢类的东西。
衣服也是破的,上面有几十个花花绿绿的补丁,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还不洗,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给人第一感觉,四个字:
穷困潦倒。
“爹!你病的重,儿子没钱给您买药;您死了,儿子却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是儿子没用,您辛苦把我养的这么大,我却不能给你养老送终,是我没用啊爹!”
男人跪趴在地上,对着那木板车哭得泪涕横流,撕心裂肺。
未晞见了,心疼的牵紧秦野的手,“娘亲,他好可怜。”
子烨点头,由衷地说:“他爹爹病逝了,连口棺材都没有,死后都不能安心入土,真的好可怜啊。”
“不能安葬爹爹,白长这么大了,如果是我的话,我愧对爹爹,早就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了。”
秦野拧着眉头,望向那一人一板车。
父子二人衣衫褴褛,应该是乞丐;老者死去,男人恸哭,这画面叫人看了,着实心里不太是滋味。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过,他怎么不跑到别的地方哭,偏偏跑到国师府的门口哭?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吧,给我点银子,让我安葬了父亲,小人以后给您当牛做马,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男人扑跪到台阶上,抓着秦野的衣摆,伤心欲绝的哀求着。
这时,秦野才看见木板车旁,还立着一块牌子:
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