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叫破,兄弟二人也没搭理他,大步离开,气得南渊皇病都犯了,瘫坐在凳子上,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险些没晕过去。
“皇上,莫急。”
空气中,一道沉哑诡异的嗓音扬起。
只见,门外,裹着一件宽大黑袍的诸千尺走了进来,斗篷盖住了半张脸,露出那皮肤白得像死人的下巴,还有苍白到没有丁点血色的嘴巴。
扯开嘴角,死皮开裂,浸出血丝:
“山海关一战,我算到了辰王必败,却没想到大殿下会横插一脚。”
“不过,没关系,辰王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他还有两个孩子。”
这话刚说完,一名暗卫模样的男人快步跑了进来,惊慌道:
“皇上,不好了!我们抓住了那双龙凤胎,可那对孩子太狡猾了,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
。
短短一日,君御扬‘名震’全国。
大街小巷,街坊邻里,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全在议论着这件事,并且都是统一的语调,统一的咒骂。
挎篮子的买菜婶儿:“呸!什么大殿下,分明就是一头白眼狼!这四年来,辰王欺我们、压我们,他不但不去战场上保家卫国,还向着辰王,我们南渊国没有这样的皇子!”
推着木板车的中年大叔:“这个杂种!我唯一的儿子死于战场,他向着外人,寒了我们的心,以后若是能有幸见到他,我哪怕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卖艺的百姓破口大骂:
“我从没见过这么吃里扒外的人!”
“他知道自己姓君吗?知道自己是南渊国的皇子吗?依我看啊,他就是辰王的一条走狗!”
“滚出南渊国!”
“君御扬,狗杂种,去死吧!”
“杂碎!”
铺天盖地的,全是咒骂声,无论白天黑夜,何时何地,哪个角落,全都是狠毒的唾骂。
一夜之间,君御扬成为了南渊的罪人。
犹如过街老鼠,臭名昭著,人见人骂。
国师府。
秦野得知这个消息时,是诧异的,下意识问坐在身边的凌奕星:
“哥,他怎么会去山海关?”
前日,大殿下突然离开,她以为他回宫了,哪知竟去了战场,还帮着辰王。
凌奕星轻捏着指尖的茶杯,晃了晃里面的茶水,神色平静,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可能是因为妹妹吧。”他说。
秦野怔了下:“辰王妃的事,我倒是听说了不少,当初,是他们逼死了妹妹,现在又搞这些……”
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像是意识到什么般:
“哥,你的意思是,君御扬是真的悔过了?!”
当初,逼死妹妹。
如今,不惜背叛南渊,放弃皇子身份,放弃名誉,放弃一切,守护辰王与江南。
凌奕星不置可否,“可能吧。”
他抿了口茶水。
“但他这样做,对不起南渊国,愧对南渊百姓,这是一条不归路啊,他踏上了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南渊国了!”
君御扬名声已毁。
在南渊百姓心中,他的罪孽,恐怕要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万人唾弃。
他赔上的,不仅仅是前程,更是身后万古名。
“这是他的选择。”
“他未免太傻了?何必执著于一个已死的人,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做。”秦野皱眉。
凌奕星轻笑一声:
“傻丫头,人生在世,光有财富、物质,是不够的,感情才是最终的杀手锏。”
人,因为有感情,人生才丰富。
“小野,你在担心君御扬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