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诏书,皇上说什么也不可能写。
他哪怕是死,也绝不会让宗政离得逞!
皇上攥紧双手,目光一狠,忽然提身上前,用脖子去撞剑。
他要自尽!
宗政离眉间一厉,眼疾手快的反手收了剑,剑柄狠狠抵在皇帝的胸口,击得他倒退数步,摔坐在凳子上,脸色白的连连咳嗽。
“想死?”
他冷笑。
“没这么简单!”
皇帝于他还有用,在他大权皆得之前,他还不能死。
乌奴出手,点住皇帝的穴道。
皇帝身体一僵,顿时保持着原姿势,僵坐在那里,不能动了,只能睁着一双愤怒的眸子,瞪视着离王。
宗政离行至桌案前,展开衣袍,落落大方的坐下:
“既然父皇不肯写这传位诏书,便由儿臣亲自来罢。”
“乌奴,研磨。”
“是。”
他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汁后,沉思着:“这诏书该写点什么呢?五皇子离王聪慧敏秀,温善仁慈,是治国之才,深得朕心?”
“呃——”
皇帝瞪大眼珠子,愤怒的望着他。
不能动弹,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吼声,眼珠子几乎要爆出眼眶,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出来。
“看父皇这激动的模样,看来,我这番话是说到父皇的心里去了。”
宗政离笑着,从容落笔,写下苍劲的字句,
“想不到父皇对我这般重视,我又怎会辜负您的期望?放心,我掌权后,定会比您做得好。”
“呃!呃!”
皇帝情绪激愤的浑身颤抖,又动不了,犹如抽风般。
落笔。
取出玉玺,盖章。
宗政离拿起圣旨,蘸干上面的墨迹,甚是满意的瞧着上面的内容,走到皇帝面前,折身跪下,行了一记大礼:
“儿臣接旨,多谢父皇厚爱;父皇,您安心退位,这江山即日起,我替你管!”
“呃——”
皇帝抽得嘴巴都歪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儿。
“主子!”这时,一名暗卫奔了进来,手里抓着的正是御前太监德福。
德福瞧见这场面,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腿软跪地,身体颤抖:
“离、离王殿下……”
宗政离起身,把圣旨放在桌上,“别怕。”
他回过身,笑得无比温和:
“本王找你来,只想问你几句话。”
德福颤颤巍巍:
“您……您请说……”
“我问你,皇上可曾留有什么遗诏、密诏之类的物件?”
德福浑身一震。
密诏……
昨天,皇上曾紧急写下一封密诏,并要他藏起来,不准告诉任何人。
离王逼宫,名不正、言不顺,他必须要除掉所有的障碍,才能坐稳皇位,这道藏起来的密诏,是辰王翻盘的唯一机会!
此刻,是选择阵营的分界。
生与死,也在这一念之间。
德福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回话:“皇上每日在御书房办公,所有的文案折子,全在御书房,据老奴所知,他……并未写过什么密诏。”
皇上闻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忽然,离王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震了一下,立即变作愤怒模样,跟之前一样激愤抽搐。
宗政离拧起剑眉:
“你确定?”
“老奴不敢撒谎。”
他眯眸,把玩着手里的长剑,指腹摩挲着锋利的剑刃,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可知欺骗我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