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把柄在她手上,她怕什么?最糟糕的不过是鱼死网破,哪怕是死,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都是愿意的。
吃亏的人是他。
如果这件事抖出去,他的养母会为他买单、一定会死,他也会死,还会遗臭万年,受尽唾骂,哪怕是死,也不能安息。
弑杀兄长,这可不是什么佳话。
宗政离身上的气息冷了下去,跟今日的天气一般冷凉,呼出的空气也是冰的,几乎在脸上凝成一层薄薄的冰霜,盯紧秦娇娇的脸,眼神几乎会杀人。
他被威胁了!
秦娇娇按压着心底的寒意,强行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她是爱他的。
只要她的爱得到回应,只要他对她好,让她开心,他们做一对恩爱夫妻,她这辈子都不会将这件事捅出去。
四目相对。
盯了很久很久,足足半晌,男人才冷冷开口:
“明天什么时候回?”
。
这一晚,宗政辰睡不着了,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他抱着秦野睡,一会儿调整姿势,一会儿换个手,一会儿偏偏身体,一会儿把手放在她的腰上,一会儿又动一下……
“身上长虱子了?”
昏暗的床榻上,秦野颇为嫌弃的声音响起。
男人微默。
片刻,低低的声音:“没长虱子,只是挂念孩子了,想进去看看他,不知阿野是否批准?”
秦野:“……”
才一个多月的孩子,需要挂念?需要看望?
想睡她就直说!
一直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的,原来打得这个主意。
“你如果诚实一点,我可以批准。”她说。
男人立马诚实:“我想睡你!”
“刚怀一个月就耐不住,你一点都没为我和孩子考虑,只顾着自己的快活,你就是个自私的人,渣男!”
说完,秦野就起了身,抱着枕头,去跟月儿睡了。
宗政辰:“??”
等等!
是她让他诚实一点的,现在他诚实了,又把他劈头盖脸一顿骂,难道他做错了什么?
这一夜,秦野睡得很好。
因为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最脆弱的时期,万万不能行房事的,三个月后,可以看情况,温柔的话,可以有一点点。
早上起床,下雪了。
好大的雪!
院子里一片洁白,一尘不染,院墙上、树叶上、屋顶上,全裹着素色的银装,瓦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条条,放眼望去,白净无尘。
“哇!王妃,您看!下雪了!”
月儿高兴的跳起来,冷的两个手搓搓搓,直哈气。
秦野兴奋得很,已经很多年没看见雪了。
在现代,她生活在华南地区,冬天基本上不下雪,时隔七八年看见雪,她高兴地就像一个五百斤的大胖子。
“月儿,拿铲子来,咱们堆个雪人!”
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拔腿就冲。
冲!
冲……不动?
好像两个脚在冲冲冲,身体却杵在原地。
低头一看,两个手正从身后抱住了她,回头一瞧,鬼一样悄无声息出现的宗政辰稳稳当当的抱着她,把她拎回了屋。
“没见过雪?多大的人了,没见过世面一样,就不能为儿子考虑考虑,你儿子怕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