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握着打磨精致的权杖柄部,拨动暗扣,扬手一甩。
唰啦——
短小精悍的权杖顿时甩开,变成了由七节精铁精雕而成的长棍,甩出凌厉的声响,像一头吐信的蛇,泛着寒芒。
她握着打狗棒,笑眯眯的望向男人:
“夫君~~~”
嗲嗲的、黏黏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本该是温柔的、细腻好听的,却令男人后背一僵,似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头凉到脚。
凉到心里。
以前,她从没这样唤过他……
她不会真的要大义灭夫吧?!
秦野笑得眉眼弯弯、人畜无害,甜甜的笑问:“你在宫中的时候,为什么不索要赏赐,而是要皇上弄走我的棍子?”
提步走向他,纤长的打狗棒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拍着:
“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笑意深深:
“嗯?”
宗政辰:“……”
现在,他严重怀疑,自己不是皇上亲生的!
哪有老子这样坑儿子的?
抿唇,稳住蠢蠢欲动的某人:“野儿,听我解释。”
——解什么释?先揍一顿就好了!不打一顿,他就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到底谁是老大!
——看棍!
秦野眯眼,正要报仇。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猛然抬头:
“本王还有一把剑!”
他握住打狗棒的那端,直视她,沉声道:“天底下仅此一把,祖传了二十二年!”
“哦?”秦野挑眉。
皇帝这么宠儿子的?
赏了两把剑?
“怎么?两把剑都是御赐的?有不同之处?”
“有。”
“哪里不同?”
宗政辰墨眸微眯,“这把剑……”
沉沉的嗓音幽缓下去,尾音略微拖长,勾起了秦野的好奇心,令她下意识的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然,就在她大意的这一瞬间,男人猛地反手劫掉她的打狗棒,扔到桌上,并将她扛上肩头,飞奔进屋:
“本王这把剑,专门用来打媳妇的!”
“???”
关门!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宗政辰,你套路我,你无耻!
晴天大白日的!
朗朗乾坤!
谁在白天睡觉!
“宗政辰,放开我,我不想睡!”
“啊!别扒我衣服!”
“宗政辰!!”
嗯嗯糯糯酿酿……
由于寒枫院位于王府正中心位置,两个人闹出的动静声又大,不少路过的下人听见,纷纷羞红了脸。
这……
这么大的动静声,是要把人弄死吗?
好羞涩啊……
大白天的,不可以色色哦……
不远处的明月阁,萧知画听闻外面的动静声,手里的茶杯一直拿着、拿着,从滚烫到冷凉,仍旧保持着这个动作,久久未有反应……
老管家站在寒枫院外边,微驼着背,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抬头望天,长叹一口气:
萧贵妃娘娘,王爷与王妃很恩爱,过了很好,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孩子,您九泉有知,可以放心了,还请一定要保佑这对年轻的孩子!
月儿羞嗒嗒的坐在台阶上,那声音就像浪潮,一波又一波卷来,猛烈地撞击着耳朵。
耳垂滚烫,红似滴血。
赶紧挪着屁股坐远点,再坐远一点。
再看云樱,跟个无事人似的耍着红缨枪,短发利落,身形矫健,英姿飒爽,小黑欢快的围在她的身边,一起闹腾。
这时,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月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