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送来的药材直接从偏门送来,一车一车的,直接搬入秦流西的院落。
秦明月和宋语晴她们恰好来到这附近,眼睁睁的看着那小陈皮领着两个穿着麻白色褂子长袍服饰的人,搬着药材往秦流西那边送。
“这,这才是大姐姐要住在偏院的真相吧?”秦明月目瞪口呆的说。
真相就是好方便她出入,其余的人的出入。
宋语晴小声说:“这只是流西表姐的个人喜好罢了。”
秦明月瞥她一眼,故作伤心道:“自从大姐姐送你一匹缎布之后,你就向着她了,都不和我亲了。”
“哪有。”
宋语晴低下了头,心想那缎布,你不是裁去了一截。
秦明月顿觉无趣,看着那些人总算搬完了,这才拉着她的手道:“走,我们去寻大姐姐说话。”
宋语晴颇有几分抗拒,看这架势,秦流西该是在忙活,还是别打扰的好,却架不住对方手劲大,愣是拽着过去。
两人才走到院门,就被岐黄拦住了。
“我们是来寻大姐姐说话的。”秦明月蹙起秀眉。
岐黄道:“大小姐有事要忙,怕是无法招待二位,请回吧。”
秦明月一时有些绷不住,秦流西也就罢了,她的婢女也这么不客气,真是狗仗人势。
宋语晴立即道:“既然流西表姐没空,明月,我们先走吧。”
她使劲拉着秦明月,愣是比秦明月拽她时更使力,把她给强行拖离了。
岐黄见状摇摇头,砰的一声把院子门给关上了,她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说什么小女儿家的闲话。
秦流西一样样的检视着长生殿送过来的药材,手里还拿了一支炭笔和宣纸,在纸上写写画画。
岐黄说了一嘴秦明月她们过来的事,秦流西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这分明是不在意了。
岐黄见状也不多说,看了这药斋门口的药材,道:“这么多的药材,怕是要有得整的。”
“是啊,后悔了。”秦流西有些颓然,抬头望天:“你不知道,曾经有个躺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来钱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愣是没抓住,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
轰隆。
头顶一声闷雷。
秦流西咬牙切齿:“……我依然是抓不住的!”
蹲在药材旁边的陈皮噗嗤的笑了出来。
岐黄也笑,道:“您还是踏踏实实的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真有这样的好事您得了,五弊三缺指不定是哪个在等着您,万一是残呢?”
秦流西幽幽的看着她:“我命好苦。”
“吃颗糖豆吧,会甜的。”岐黄从腰间荷包掏出一个药瓶子,倒了一颗塞到了她嘴里。
这也是秦流西自己做出来的糖豆,用的川贝蜂蜜菊花还加了雪梨汁儿等润喉润肺的药材熬制的,用以秋燥时含一颗,可使喉咙润凉。
秦流西叹了一口气,对陈皮吩咐道:“去取了我屋里博古架子上朱砂盒子里浸泡的黄纸出来,还有剪子。”
“得嘞。”
陈皮从地上起来,一溜烟的跑进屋里,很快就取了黄纸和剪子出来递给她。
秦流西直接坐在地上,动作麻利的剪了七八个小纸人出来,排成了一排,随后手指掐诀,嘴里吟咒,法诀打在小纸人上面,那小纸人就像是有了生命力,站了起来,憨憨的向秦流西作揖。
秦流西道:“岐黄,你带着小纸人处理药材吧,按着这份分量,先给我一份试着炮制提炼。”
她把刚才写画的纸张递了过去。
炮制药材是需要精准的计算的,尤其这中药,多一钱少一钱,效用都会大打折扣的,严重的还会致人伤重死亡。
所以做这些是严谨的,秦流西自己本身就重视因果,人命关天的事,她也不敢担这因果的。
岐黄也明白,按着药材的分量很快捡了一份出来,送到药斋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暗,可药斋里,却是亮如白昼,墙上皆是贴着夜光石,即便是在黑夜里,也发出白光,除此外还有夜明珠,都是可以照明的东西,至于火?
火种平日怕起火是没有燃着的,只有在用火的时候才会用火石,靠西北角有个火炉子,旁边还码着整整齐齐的银炭和引火的小薄竹片。
而药斋里,还间隔了几个小房,其中一个,用以炮制提炼药材,连着外面的火炉,其中一侧,一水的各色透亮玻璃器材,这是秦流西让长生殿的东家封俢在海外给依着图纸订制回来的。
另一侧,则是传统的药材炮制物件,有炉鼎,药槌等等。
这就是炼药室。
炼药室隔壁,则是一个储存药材的房间,被秦流西布置了聚灵阵,所以送到里面的药材都会比寻常市面的要强。有几味药材,被秦流西束于高架,其中一味,就是近日才得的风灵花,这几味药材,都被打上了法诀,但凡有人动了,她都会马上知晓。
而另一个更小的房间,同样布了一个聚灵阵,摆了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些炼好的药,分门别类,价格更是有高有低,可这里的药瓶子,甭管是最简单的金疮药,也要比市面上普通的金疮药好使许多。
架子上的药,随便放出市面,也是被以高价哄抢的份,但凡秦流西拿出去卖了,也不至于劳苦喊穷了。
可她不舍得呀,这些药,都是这十年来,她都是凭着兴致来了,一点点的炼,积攒下来用来养老的,等以后她实在是不想动了,一卖,嘿,养老钱不就有了吗?
而且,有时候这些药遇上病人,也会拿出去的,一次一点,也是不经用,所以等闲她不会卖它们。
秦流西站在炼药室门口,瞪着那些澄亮的玻璃器材,一时有些恍惚。
“主子,您站在这作甚?”岐黄拿着药材进来,看秦流西发呆,不由有些怪异。
秦流西道:“你说我是怎么会这些的?”
她指着里面的器材。
从穿来的那时候,除了知道自己叫秦流西,知道很多东西,很多东西一学便会,可她到底是谁呢?
不等岐黄回话,她又哈的一声自夸:“我知道了,我天生就是个天才,天道之逆子,所以我什么都会一点。然后,不做点什么它就往狠里罚我,定是这样跑不没了!”
岐黄:“……”
天道:逆子,上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