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欢喜道:“那奴婢这就去给小姐选些好看的衣裳您挑挑,保管小姐后日艳压群芳!”
白羡鱼笑了笑,“去吧。”
……
镇北侯府。
静安长公主正站在院中,看向谢行蕴所在的书房。
“所有请柬可都送出去了?”
“回禀殿下,都送出去了……只是,奴婢听说定远侯娘子也给京都一众贵女都送去了请柬。”
静安长公主高傲道:“区区一个定远侯,也敢和我撞日子,她就不怕没有人去她府上么?”
“而且定远侯娘子还给白家送了请柬。”
“白羡鱼?”静安长公主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随她。”
……
书房内,谢行蕴单手背在身后,正在提笔作画。
上好的宣纸上,少女蹲在池边,只用一条月白色的发带松松系着乌黑缎发,冰肌玉骨清无汗,皮肤竟是比雪色还白,可却不显病态,只让人觉得娇软可爱。
萧正刚听完墙角进来,就看见自家小侯爷在这画美人图呢。
那日的话是说的决绝,可殿试在即,在这作画思人的也是他。
他轻叹了声道:“小侯爷,属下打听来一个消息。”
男人默不作声,几下勾勒出了几挑柳枝。
“长公主殿下设下了一个梅花宴,想让您前去看看是否有中意的姑娘。”
“白家小姐也在邀请之列。”
谢行蕴笔尖一顿,墨色在纸上晕染开来。
萧正等了一会,果然等到了男人开口。
“……她接了?”
“接了。”萧正顿了一下,犹豫着补充道:“属下还听说定远侯娘子也给白家小姐递了请柬,正好是同一日。”
谢行蕴皱眉。
“白家小姐也接了。”萧正也觉得奇怪,“不过属下觉得白五小姐应该是不忍心当众打了定远侯娘子的脸,所以收下的。”
“要是让任何一个姑娘在林小侯爷和公子之中选,我都觉得她们会选择您。”
谢行蕴的眉头没有松开。
不忍心当众打脸。
所以,到底接了谁的请柬才是想去的?
是不忍心打镇北侯家的脸,还是不忍心打定远侯家的脸。
萧正本来是想告诉了谢行蕴这个消息,让他开心一点的,结果谢行蕴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她来不来,与我何干?”他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
萧正默了默,看向那副没有画五官的美人图,这般动人的美人,怕是找遍京都都只有白五小姐有这样的风采。
“是属下失言了。”
谢行蕴冷淡地掀开眼皮,“下不为例。”
……
定远侯府距离镇北侯府只有一街之隔。
此刻,都开始铺设了起来。
数道屏风隔去了探寻的目光,隐约可见匆忙的家仆丫鬟,墨笔书案,梅花小灶,曲水迢迢。
月如白玉盘,熠熠清辉笼罩着京都,远处明亮的灯火和孔明灯缓缓升起。
谢行蕴躺在屋檐上,忽的没了赏月的心思。
他起身,玄色衣袂带起猎猎风声。
京都另一边,镇国将军府庞大而巍丽,犹如蛰伏的兽。
……
绿珠对于装扮白羡鱼有种特殊的喜好。
“小姐,外面月色亮堂些,您走出来几步我看看吧。”
白羡鱼无奈走了出来,可立刻顿住了。
她似乎听到了屋檐上有什么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