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结婚，”霍行涧扣着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耳畔，“给我一些时间，我会退掉和姜家的婚约。”
慕瓷目光定了两秒，脑袋乱作一团，却很快理清楚了思绪。
“二爷，我不想结婚。”
她蹙眉，“我只是您，签了包养协议的情人。”
在最开始签字的时候，慕瓷对于这个身份十分不耻。
但是现在，她却十分庆幸。
庆幸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是一份合同的关系，而不是被结婚证捆绑住。
霍行涧眼眸骤然沉了下来，扣着她下颚的手微微收紧。
“情人？”他唇瓣抵在她的下巴，“你觉得你这个情人，做的合格吗？”
慕瓷抿唇，“二爷如果不满意，可以换人。”
霍行涧唇瓣溢出淡呵，“我想是那种随便是谁都可以的女人？”
慕瓷，“……”
她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很想跟霍行涧解释，自己想要的婚姻，跟他所谓的霍太太，天差地别。
可话到嘴边，却觉得就算解释了，霍行涧也只会嗯一声，不会真的顺从她。
“二爷，您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吗？”
她抬头，笑意盈盈，“一个一无所有，还被慕家赶出去的养女当霍太太，怕是很快就会成为整个江城的笑柄。”
霍行涧意味不明的淡嗤出声，“慕秘书，你在害怕。”
他挑起她的下巴，“害怕婚姻，还是害怕嫁给我，嗯？”
慕瓷睫毛颤了颤，心跳如擂鼓。
她推开他的手，不自觉看向别处，“害怕婚姻，也害怕二爷你，毕竟我跟二爷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充满了算计。”
当时的她什么都不懂，不知不觉就入了霍行涧的圈套。
然后，逃无可逃。
霍行涧沉默片刻，掌心扣住她的脸蛋，逼迫她跟自己对视。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想娶谁都做不了主，那就只能说明，他站的还不够高，”他唇齿抵上慕瓷的耳根，“慕秘书，你是觉得，我没有让你成为霍太太的能力？”
忽然的灼热抵在慕瓷耳根，引起阵阵颤栗。
她咬唇推开他，企图起身。
霍行涧牢牢抱着她的腰，“我好久没去海边了，你陪我去。”
慕瓷，“？？”
她颤了下睫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给抱了起来，她蹙眉道，“很晚了，我不想去海边，我想休息。”
霍行涧停下脚步，漆黑的眸盯着她，“那就做。”
他顺势把她丢到床上，身躯压下。
慕瓷被吻的密不透风，好不容易找到呼吸，刚想开口，下颚就被男人的手指扣住。
“是做，还是去海边，嗯？”
霍行涧的嗓音沙哑浓稠，慕瓷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后者。
一个小时后，慕瓷穿着睡衣，被霍行涧带到了海边。
他站在车旁，靠在车门上抽烟。
慕瓷坐在车里看着男人背对着她抽烟的姿态，沉默片刻后，还是主动拢起外套下了车，站在他身边。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人跟着我吗？”
她语气平缓，“我跟慕程远只是在海边待了一会儿。”
顿了顿，“他是我哥。”
慕瓷其实不太理解霍行涧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明明他只是单纯的把她当作一个感兴趣的宠物。
而且，他刚才竟然说要结婚。
在她的世界观里，只有真真正正喜欢一个人，并且对方也喜欢自己，两个人才有可能步入婚姻。
霍行涧隔着朦胧的烟雾，看向慕瓷的眼睛。
“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瓷一怔，“什么？”
霍行涧呵了一声，他站直身形，绕到后备箱，拿了一个礼盒出来。
他递给慕瓷，慕瓷怔了下，“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慕瓷掂量了下盒子的重量，像是一件首饰。
她迟疑片刻后，缓缓打开。
是一份地契。
慕瓷看着那份地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沈家老宅的地契。
她抬头，“这你从哪里弄来的？”
霍行涧靠在车身上，语气懒散，“本来是想你生日那天送给你的，但是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
慕瓷不知道什么意外，但是大概也能猜到。
这份地契，并不好拿。
她盯着地契看了许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六十亿的老宅，”慕瓷抬头，“霍行涧，我自诩没有那么大魅力，能让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多。”
慕瓷其实有些看不懂他。
说做人不要太贪心的是他，说要她做霍太太的也是他。
说签包养协议的是他，吃醋生气的也是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需要我做什么？”
用地契当作生日礼物，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霍行涧侧眸，目光落在她身上，盯着她看了许久。
“一定要得到点什么吗？”
他收回视线，看着不远处的海岸线，“那就明天早上，帮我做顿早餐吧。”
慕瓷，“……”
六十亿一顿早餐，霍二爷可真奢侈。
晚上的风有些凉，看在地契的面子上，慕瓷陪着霍行涧在海边待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了眼地契的位置。
是在桐城。
看来这几天要抽出时间，去趟桐城了。
这个晚上，霍行涧抱着慕瓷的腰，陪着她进入梦乡。
破天荒的，慕瓷心里竟然觉得踏实。
第二天一早，霍行涧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司衍打来的。
“你让我调查的东西，我查到了。”
霍行涧睁开眼，人也庆幸了过来。
他翻了个身，发现身侧是空的，索性掀开被子下床。
他推开门，走到客厅。
诺大的别墅一片安静，他站定在楼梯口，远远的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厨房忙碌，他走过去，在厨房门口站定。
慕瓷抬头，“醒了？”
她冲他笑了下，主动过把自己煲的粥端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二爷，早餐做好了。”
她主动帮他拉开椅子，示意他坐。
霍行涧站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忽然抬手，自己坐下的同时，把慕瓷摁坐在了自己腿上，“一起吃。”
慕瓷摇头抗拒推搡，“我已经吃过了，二爷您吃就行。”
霍行涧没理，只把手机屏幕点开，递给慕瓷。
“自己看。”
慕瓷迟疑了下，拿起手机，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