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安泞点头,也没多说。
“那我回去给公子拿医药箱。”冠玉说道。
“去吧,我等你。”
“是。”
冠玉离开。
安泞也就站在了院落中,没回房。
本来来这里就没带什么东西。
现在也就不用收拾。
她等了一会儿,看着一个僧人在远处的井水旁边打水。
身子是背对着她的,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但身影……
太过熟悉。
安泞抿唇。
本这几日就已经打消了心中的念头,不想让自己起疑,也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希望。
但此刻又看到了他……
天底下,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公子。”冠玉提着药箱子,急急忙忙的走到她身边。
安泞眼眸微动。
“公子怎么了?”冠玉顺着安泞的方向,看着一个僧人在打水,有些诧异。
不知道小姐为何会对一个僧人有兴趣。
此刻僧人似乎也已经打完了两桶水,提着满满的两桶水,从他们面前直接离开。
仿若并没有发现他们,也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大师!”
离开那一刻。
安泞忍不住还是追了上去。
她想让自己,死心。
……
僧人停了停脚步。
他此刻依旧是背对着他们的。
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连带着手上的水桶都没有放下。
显然是没想过要和他们纠缠。
安泞此刻也已经走到了僧人的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子。
连身高,都这么一致吗?!
安泞紧咬着唇瓣,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冠玉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也是莫名其妙。
“大师,你能转身吗?”安泞问。
尽量让自己平静的问出来。
僧人身体仿若顿了顿。
随即。
他也没有停留,转过了身。
转过来,映入安泞眼帘的,就是一张面具。
挡住了他脸上所有的五官。
安泞心口微动。
也不知道此刻什么情绪。
她就这么看着僧人的脸,半点都没有任何反应。
“施主是有何吩咐吗?”声音,有些低哑。
仿若,和他不同。
但又仿若,带着熟悉。
是不是。
他也会和她一样。
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所以在伪装。
所以才会戴上了这个面具。
安泞心跳很快。
很多事情她不敢去抱有希望,但又忍不住去妄想!
她紧咬着唇瓣。
咬得,嘴唇似乎都发白了。
她突然伸手。
颤抖着的手指,靠近了僧人的脸上,她想要,扯开他的面具。
想要知道他面具下,到底是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
“施主。”僧人感觉到她的举动,明显往后,退了一步。
安泞的手指落空。
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并没有上前强迫性的取下。
她隐忍着情绪,问道,“为何要带着面具?”
“贫僧之前被火烧过,所以要用面具掩盖,怕吓到施主。”僧人推脱道。
安泞皱眉。
她就这么盯着僧人的脸颊。
是因为真的烧伤了吗?!
她眼眸一转,看着僧人的手。
僧人此刻还提着水桶。
而他露在外面的手,却没有半点烧伤的痕迹。
但按照正常规律。
人在受到伤害时,本能就会用手去挡住自己的脸。
不可能存在,只有脸受伤的情况。
僧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眼眸中仿若有些闪烁。
“贫僧还要去打水。”僧人转身就打算离开。
不想和他们纠缠。
“我是郎中。”安泞看着他的背影,“既然是烧伤,我想我可以帮你治疗。”
僧人没有回应。
“相逢不如偶遇,让在下帮你看看如何?”安泞继续说道。
“不用了。”僧人直接拒绝,“出家人,便也不需要过度在于外貌。”
“既然不在乎,又为何还要戴上面具?!”安泞反问。
“只是怕吓到施主。”
“如果我说我不怕呢?!作为郎中,见过任何残忍的画面,怎可能惧怕所谓的身体之伤?!”安泞直言。
僧人仿若是,抿了抿唇瓣。
“还请大师,取下面具,让在下给你医治。”
“感谢施主的一片好意。”僧人说道,口吻中终究是拒绝,“贫僧心领了,但贫僧没有要医治的打算,还请施主不要强人所难。”
“那我能否看大师一眼吗?”
“贫僧不愿。”僧人口吻变得坚决。
安泞抿紧了唇瓣。
僧人也不再多说,直接从安泞面前走过。
安泞不由得又握紧了拳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越发的让她怀疑……
但真的……可能吗?!
如果真的是,为何,不告诉她。
为何。
都不告诉她,反而躲着她。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僧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