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行皱眉。
小伍声音不小,里面的人显然能够听到。
“小的刚刚听侍卫说您要沐浴,所以小的特意过来伺候您。”小伍连忙又说道。
心里也是不明白,皇上要沐浴怎么都不叫他过来?!
虽然现在皇上的生活起居都是宫中太监伺候,但在王府的时候,可都是他给皇上亲力亲为。
现在出了皇宫,自然也应该是他来伺候皇上才是。
“不是我沐浴。”萧谨行冷声。
声音压得有些低。
仿若是不想被谁听到。
“那侍卫说给您让您房间中准备了热水……”小伍询问。
“是给阿离准备的。”
“是给阿离准备的啊?!”小伍惊讶,又恍然,“阿离进去瘟疫区这么多天了,确实应该洗洗了。洗完澡也能够消除一些疲倦,阿离太辛苦了。”
“嗯。”萧谨行应了一声。
“那我进去给阿离搓搓背!”小伍突然说道,“让他也能够洗得舒服一点。”
话刚说话。
小伍就感觉到皇上的眼神,阴鸷阴森阴冷得可怕。
小伍心口颤抖。
他说错了什么吗?!
他只是想要对阿离好一点。
今天早上他把阿离叫出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带着愧疚。
就是觉得阿离真的太疲劳太累了。
“滚!”萧谨行厉声。
小伍哪里还敢停留,简直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皇上也太吓人了。
也太不近人情了!
他难道就不能对阿离好点?!
就只能他一个人对阿离好吗?!
这也太霸道了!
何况阿离还是个男的!
男的男的!
他真想大声告诉皇上,但他不敢。
小伍离开后。
萧谨行声音大了些,“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这个屋子!”
“是!”侍卫恭敬无比。
房门外。
突然安静了。
安泞此刻都已经抱着了衣服,随时准备从木桶里面出来,然后躲起来。
她自然也听到了门口的说话声。
稍微松了口气。
一想到小伍要是真的冲进来……
安泞半刻也不敢多洗了,哪怕水里面太过舒服。
她迅速清洗了自己的身体头发,快速的擦干,然后穿上了新的衣服。
依旧是一套男装,但貌似有些大。
她衣服裤子卷了好几圈,才勉强能够穿。
穿好衣服之后,安泞拿着自己的人皮面具,走到了铜镜面前,将自己的人皮面具,又小心翼翼的贴在了脸上,确定没有任何破绽之后,安泞才用毛巾又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古代没有吹风,头发这么洗了,太不容易干了。
她就用毛巾裹着。
想着稍微等头发干点了再睡。
但看着那张舒适的大床,以及洗完澡后过分的慵懒,安泞实在忍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床上似乎还有……萧谨行的味道。
她也不能要求在这种地方,还要单独给她更换新的被褥。
好在确实累到不行,也想不了太多,立马就睡了。
一觉睡得还很沉。
睡梦中仿若感觉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又仿若是错觉。
再次醒来时,是外面有人在敲门。
安泞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也没有停留,直接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才看到,天都已经黑尽了。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怎么了?”安泞问侍卫。
“郎中,冯太医醒了。大人让你过去看看。”侍卫禀报。
“哦,好。”安泞点头,随口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
“我睡这么久了?”安泞惊讶。
果然在床上睡,很容易睡过头。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觉睡醒,身心都舒坦了。
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奕奕。
“嗯,是挺久的。”侍卫附和,又补充道,“大人都来来回回几趟了。”
安泞蹙眉。
官兵口中所说的大人是……萧谨行吗?!
安泞也没有多问。
她跟着官兵,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冯希芸的房间中。
此刻冯希芸脸色惨白,连嘴上的血色都是偏淡的,她靠在床头上,很是虚弱,此刻在杜鹃的伺候下,一口一口吃着清粥,视线却是望着站在旁边的萧谨行身上的,眼波温柔。
安泞进去时,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萧谨行看了她一眼,淡声道,“看看她怎么样了?”
“嗯。”
安泞走向冯希芸,认真的给她把脉。
好一会儿。
安泞收回了手说道,“冯太医已经退热了,脉象也稳定了很多,继续喝药,注意身体,三五日便可痊愈。”
“谢谢阿离。”冯希芸冲着安泞微微一笑,“专程让你从瘟疫区出来照顾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