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的问道,“萧谨行回朝了吗?!”
“拜你们白家所赐,还在边关打仗。”安泞直言。
“那你来做什么!”白墨婉狠狠地问道。
哪怕此刻颓败到了极致,在安泞面前,她也不想让这女人看到她的颓败不堪。
半年了。
整整在这里关了半年,她真的受够了。
“来看看你,如何?!”
“如何?!”白墨婉讽刺,“安泞,你又有什么好嘲笑我的!萧谨行答应过我,我同他联盟,便会将功补过,我还可以有活着的机会,我白家的清誉也可能还在。而你呢?对,你现在还是贵为皇后,可你当得心安理得吗?古幸川可是为了你要遭受灭顶之灾!你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安泞看着白墨婉的猖狂。
看着白墨婉故意在她面前伪装得刚烈坚韧。
“我做梦都没想到古幸川会造反,会为了你所谓的自由而去造反!他简直是疯了吗?!可最后,他却又为了你,成为了阶下囚,何其惨烈的一生!安泞,你就是个祸害!”白墨婉恶狠狠的继续讽刺。
对于白墨婉的激烈情绪,安泞无动于衷,她冷淡的开口道,“你何尝不是你们白家的祸害。”
“你!”白墨婉脸色煞白。
“重生一世,重蹈覆辙,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讽刺他人?!”安泞问她。
“如果不是你从中捣鬼,我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安泞,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白墨婉咬牙切齿的说道。
“本宫从中捣鬼?本宫成全了你和萧谨行多少次,为你死了多少次,到最后你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谁的错?!白墨婉,如果不是你的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对本宫的赶尽杀绝,你怎会变成如此,古幸川又怎有机会做到这个地步!到头来,确实是本宫的错,是本宫当初对你的心慈手软!本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当年在牧歌城的城墙上,为你跳下了城楼。”安泞压抑的愤怒,终于发泄在了白墨婉的身上。
白墨婉被安泞讽刺的难堪。
也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安泞根本不喜欢萧谨行,安泞有自己的意中人,安泞从头到尾都是想要离开萧谨行的身边,如果她再等等,如果她没有对安泞这般容忍不下,如果她能够全心全意信任了萧谨行,哪怕萧谨行不爱她,她也应该信他护她白家的承诺,她也绝不会到此地步,白家也不会被她连累至此!
因为后悔,所以才会拼命的反抗,才会在安泞面前,不承认自己有错。
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最脆弱崩溃的一面。
“如果萧谨行要杀了古幸川,哪怕萧谨行对你再手下留情,本宫也会让你去给古幸川陪葬!本宫也会让你白家去给古家陪葬!”安泞一字一顿,说得残忍之至。
白墨婉血红的眼眶狠狠地看着安泞,看着安泞对她的恨意。
她甚至很清楚,安泞真的可以说到做到。
只要安泞想,萧谨行一定会随了安泞的意。
安泞丢下一句话,愤然离开。
这是她对白墨婉最后的底线。
古幸川死,白墨婉必死。
古幸川活着,萧谨行想要怎么对待白墨婉都可以。
安泞刚走出天牢。
迎面看着宋砚青疾步而来。
仿若是发生了大事儿。
安泞心口一惊。
如不是萧谨行的事情,宋砚青也不会这般神色。
安泞不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仿若在让自己冷静。
宋砚青走到安泞面前,跪地行礼,兴奋道,“娘娘,边关大捷,皇上明日启程回宫。”
安泞眼眸微动。
听到这个消息,拳头反而越握越紧。
她其实知道萧谨行会赢。
一定会赢。
真的赢了回来这一刻,却还是给了她很大的冲击。
一方面的心安,一方面却是……古幸川。
一旦萧谨行回来,便是要处置古家和白家。
“娘娘。”宋砚青看着皇后的模样,忍不住叫着她。
安泞回神。
她说道,“好,本宫知道了。皇上班师回朝时,本宫亲自接驾。”
“臣马上去安排。”宋砚青连忙说道。
离开时,又突然顿了顿脚步,似乎是想到什么禀报着,“娘娘,皇上战场上受了伤,还请娘娘做好心理准备。”
五日后。
萧谨行班师回朝。
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出宫接驾。
回来之时,浔城百姓自发的在街道上,夹道欢迎。
走过之处皆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远远。
一行军队,威风凛凛徐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