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勉强张开了嘴。
安泞把蟹黄送到了萧谨行的嘴里。
萧谨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这是要他命吗?!
放进嘴里,萧谨行也迟迟没有咀嚼。
安泞催促,“吃啊。”
萧谨行才缓缓,咀嚼了两口。
从最开始的嫌弃到慢慢脸色的柔和到眼神中的惊喜。
安泞嘴角一笑。
她就说这么美味的食物,不吃简直是可耻。
萧谨行吃完。
赞许了一番,“果然是人间极品。这到底是螃蟹的什么?”
也是相信了,定然不是排泄物。
“卵巢。”安泞直言。
萧谨行扬眉,显然没太懂。
“你吃的是母螃蟹,就是产卵的器官。”
“……”萧谨行的脸直接绿了。
估计比吃了大便还让他,生无可恋!
安泞看着萧谨行的模样,笑得很明显。
萧谨行吃瘪的样子,还真的让她有点报复的快感。
她说道,“反正好吃就行了,你管它是什么。”
萧谨行脸色并没有任何好转。
估摸着今晚上和这个蟹黄都要过不去了。
安泞也没再搭理,她眼眸微动,似有似无的视线看向了白墨婉。
今晚,可就等着鱼儿上钩。
宫宴中,吴叙凡此刻也吃着美味的螃蟹,一边吃一边赞许,他兴致冲冲的对着萧和臻说道,“和臻,你吃够没,没吃够我就少吃点帮你留点。”
萧和臻转头看了一眼吴叙凡,一脸冷淡。
吴叙凡皱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这会儿怎自顾自地喝了这么多酒?”
吴叙凡眼中都是关切的神情。
刚开始看萧和臻喝酒以为是她高兴。
毕竟萧和臻这些年一直是放心不下皇上的,然后现在看到皇上和皇后感情这么好,又有了子嗣,一时高兴放纵了些也是应该,却没想这会儿俨然是把自己都要喝醉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萧和臻的脸蛋。
萧和臻直接避开了。
很是冷漠。
吴叙凡诧异,脸上也明显有些紧张。
他今日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到了和臻?!
是他说了不想再这么频繁生孩子惹和臻生气了吗?
还是自己刚刚一个人吃螃蟹吃得太开心没有在意到和臻的感受吗?
亦或者,他今天骂了一句皇上,说他天生就是走狗屎运吗?
吴叙凡一直在自我反省。
然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件事情惹到了萧和臻,唯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萧和臻眼眸微动。
本装出来的冷漠,此刻还是被吴叙凡突然可怜巴巴的下矮桩儿怔住了。
也就一瞬。
她直接撇开了视线,“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吴叙凡连忙放下碗筷。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别跟着我。”
“和臻……”
“我一会儿知道自己回来。”萧和臻口吻重了些。
吴叙凡不敢多说了。
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萧和臻有些微醉的步伐,走出了宫宴大厅。
安泞自然也看到了萧和臻的背影。
她拿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装作没看到。
余光却又转向了白墨婉。
看她是否会有好奇之心。
她几乎可以肯定,以白墨婉这种心思细腻又敏感多疑的人,不会不去探了一个究竟。
果不其然。
白墨婉在萧和臻离开不一会儿,也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安泞嘴角轻笑。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会被自己的自负所蒙蔽了智慧。
鱼儿上钩,就是这么简单。
她回眸看了一眼萧谨行。
萧谨行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但他面不改色,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和这种人合作,真的不用担心,他会出了任何纰漏!
……
宫廷外。
萧和臻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袁文康面前。
袁文康为御前侍卫统领。
今日所有皇亲国戚都在宫宴之中,人多嘈杂,他自然会亲自率领御前侍卫保护皇上的安全。
此刻就这么看到了萧和臻走到了他面前。
他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身形笔直,看到萧和臻过来,不由得抚了一下身上的佩刀,随即跪在了地上,“属下参见公主。”
“袁大人。”萧和臻口中带着酒气,眼神稍有迷离,“我们之间就该这么,尊卑相见吗?”
“属下是臣,公主是君,君臣有别。”袁文康一字一顿。
“呵。”萧和臻笑了。
笑得越是讽刺。
她说道,“君臣有别,因为一句君臣有别,我就这么和你越走越远,分明我们心意互通,见面却只能陌路。为什么,我就不能放任自己,我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公主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