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不杀我,你便再也杀不了我!”安泞丢下这句。
再不废话。
对白墨婉而言,有时候自尊尊严,或许比她的命更重要。
让白墨婉痛恨自己的愚蠢,足够让她心智崩溃。
她再次离开。
就这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在白墨婉的眼皮下,走出云暇殿。
白墨婉却只能看着她的身影,看着她恨不得要杀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离开,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驾到!”
紧绷窒息压抑的空间。
突然响起了洪亮的传报声。
安泞心口一紧。
她从未想过,她和白墨婉之间的恩恩怨怨要牵扯到萧谨行。
她不觉得萧谨行会公平对待。
太多次的交集,不值得信任。
白墨婉听到通报声,心口也是一慌。
她其实没想过萧谨行会来。
刚刚对安泞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故意骗她的。
萧谨行从来不踏入后宫之中,自然在后宫就没有任何眼线。
他怎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安泞在她这里。
而她也不知道萧谨行现在来,到底是为了谁?!
安泞和白墨婉都各怀心思。
然后就看到了萧谨行气宇轩昂的从殿堂外走了进来。
半点没有了刚刚酒醉时的朦胧,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威慑天下的凌厉!
安泞咬牙。
在萧谨行进入那一刻。
身体陡然一软。
直接倒了下去。
萧谨行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惊慌。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安泞,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安泞顺势靠在了萧谨行的胸膛上。
白墨婉看着安泞的模样,心里的慌乱瞬间变成了愤怒。
叶栖迟这个贱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那一刻。
就听到萧谨行厉声道,“白墨婉,你对安泞做了什么?!”
白墨婉狠狠地看着萧谨行,看着萧谨行怀抱里面的安泞,看着他们如此亲昵,看着萧谨行对安泞的保护!
她眼眶红透。
眼底的屈辱不甘污蔑愤怒,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崩溃到了极致。
“萧谨行,你就这么护着她吗?!”白墨婉想要冷静的声音,说出来这一刻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她撕心裂肺的吼道,“我要是对她做了什么,她还会活着站在你面前吗?!”
“你要是对她做了什么,你也不会活着站在朕面前!”萧谨行一字一顿。
对于白墨婉此刻的痛苦,毫无所动。
白墨婉笑了。
疯狂的笑了。
果然。
果然她要是对安泞做了什么,萧谨行会要了她的命。
会让她白家去给安泞陪葬。
白墨婉突然的笑容,让她原本愤怒的一张脸,看上去无比扭曲。
萧谨行却并未多看一眼。
低头对着安泞,柔声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皇贵妃冲臣妾骂了好些,只觉得耳鸣头晕。”安泞低垂着眼眸,委屈地说道。
白墨婉狠狠地看着安泞。
看着她在萧谨行怀抱里,娇羞的模样。
就是用了这幅德行,把萧谨行迷惑的吗?!
白墨婉压抑不住内心的抓狂,忍不了被叶栖迟这般诬陷,她极具讽刺的声音说道,“叶栖迟,五年过去,你终究也变成了最让人不耻的模样!”
安泞在萧谨行怀里冷笑。
这叫,抢占先机。
她不这么做,就是白墨婉这么做。
男人不都喜欢保护弱者吗?!
她不过是在投其所好!
“白墨婉,朕果然是太纵容你了。”萧谨行冷冷冰冰的声音,不寒而栗,“既然知道她是叶栖迟,既然知道她是朕的皇后,还敢口出恶言,以下犯上!来人!”
平公公连忙上前,“皇上,奴才在。”
“今日起,皇贵妃云暇殿禁足半月,禁闭室罚跪一日,经书罚抄十遍!”萧谨行下令。
白墨婉就这么听着。
这么多年,她陪在萧谨行身边这么多年,因为叶栖迟的一回来,她就被萧谨行处罚,就被禁足罚跪罚抄!
在萧谨行心目中。
她果然不敌叶栖迟分毫是吗?!
白墨婉出奇地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切切的问着萧谨行,“萧谨行,为了一个叶栖迟,你就什么都不顾了是吗?!”
“那日朕给你说过的话,看来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萧谨行冷漠。
声音中散发出来的寒气,让白墨婉真的感受到了萧谨行对她的冷血无情。
而萧谨行此刻,却把安泞狠狠的抱在怀里。
在她眼前,如此肆无忌惮!
“所以……”白墨婉问他,冷静地问他。
满目的猩红。
却突然让自己看上去无比的平和。
“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叶栖迟,要彻底决裂了是吗?!”
“我们之间本无感情,何来决裂?!”萧谨行不留任何情面的话,说得明明白白,“朕对你,只是朕的仁慈、恩赐,别让朕连最后一丝怜悯,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