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武脸色变得沉重，还有些不好意思，
“说实话，当时确实没有料到今天，以至于夸下的海口刚起步就垮下，我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葛总您的意思是？”陈升装作听不明白，要让老葛自己开口。
他已经记得对方的事，好歹是当年互联网界的一件风波，也就清晰了起来。
盛大老陈不满老葛只出资两千万，就要占据30%股份。
双方始终谈不到一起，盛大老陈便放弃了投资。
这其中的情况非常复杂，又牵扯到资方抢夺控制权的问题。
而品聚网的组成部分也比较复杂，其中大量人才都是看有盛大支持，才来到公司。
一看没谈拢，顿时分崩离析。
老葛独力难支，兵败亥下。
不过这人确实够坚挺，转战川渝成都府，又从事游戏行业，照样风生水起。
之后就一直跟盛大老陈对搞，非拿回一个公道。
而盛大老陈作为曾经的中国首富，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公道到24年还没找回来。
“不知道陈总有没有兴趣进军电商？我们品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葛文武望着陈升，目光紧张中带着期盼。
陈升沉吟不语。
都已经进入清算了，哪来的万事俱备。
他思考的不是有没有兴趣，而是要花多少钱买下品聚的戏台子。
品聚经过宣传造势，拔高了外界期待值，但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让人大失所望。
首日仅卖出229单……
直接影响了投资者，和潜在投资者的兴趣。
这或许才是盛大爽约的真正原因之一。
而老葛在营销期的高调，也是让盛大老陈不满的原因。
老陈的一些口头承诺，被老葛抛给了公众，借此作为造势的噱头，像是逼迫兑现一样。
最终惹毛老陈。
所以，陈升不会轻易开口。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葛文武眼底的紧张之色越来越厚。
面前的年轻人太沉了，沉到他抓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好一会后，在葛文武以为陈升是表示为难时，陈升开口了：
“葛总，我实话实说，希望您不要介意。”
“陈总，您请说，我有心理准备。”葛文武心里一紧，看来还是拒绝了。
“投资，我没这个计划，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陈升缓缓道。
他的目光直逼葛文武，仿佛要看进对方心里。
葛文武内心长叹，自己终究是白跑了，倒也不出所料，这位就没听说要进军电商。
却听陈升接着道：“不过……”
葛文武如闻天籁，眼睛一亮，“不过什么？陈总请说。”
“葛总有意向拿回点本钱吗？”陈升不会说我想买，免得也被丢出去当噱头。
“陈总的意思是？”葛文武眼里亮起的光芒黯淡下去，却又没完全黯。
卖掉总比完全亏掉好，至少有个体面。
“葛总，公司清算完成了吗？还剩多少资源？合作商保证金是否退完？要是这些都有清晰的报告，葛总拿回一点成本重回游戏界应该有可能的。”
到了谈判阶段，陈升的谦逊就不见了，平静的眼眸如同一面镜子。
王依依作为旁听者，始终没有插话。
她不时望向自己的男人，那张从真诚谦逊变成稳健猎手的脸。
刚刚在泳池里的他，和此刻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王依依自己也会变，但在层次感上，她觉得和自己的男人有天壤之别。
她的心底涌出一股热流，眼里也闪起了星星。
真想……早点回别墅啊，让这个男人好好教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