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李屏悠悠转醒。

  四肢被捆缚在一张木桌上。

  醒来的第一时间,李屏心中乍惊。

  完了!蛋放进去了!

  不过经过长达三秒的慌张之后,李屏迅速的恢复了冷静。

  他能感受到,自己依然紧致。

  但是现况显然还是糟糕到极点,现在已经没有了活路的空间。

  思忖了片刻,李屏彻底放弃希望,躺在桌上,放声大喊:“方正一!你这天杀的狗贼,有种就弄死我!”

  “喊什么,小萝卜头。”方正一隔着牢门嘲讽道,“本侯在这呢。”

  小萝卜头!?

  李屏霎时间反应过来,面部充血。

  一仰头,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方正一正似笑非笑的坐在牢门之外,手边还摆着茶点,无比悠闲的样子。

  “小子,我算知道你为啥那么变态了,你这不算公摊也不剩多少了?”

  “蛋比鸡大,还真他妈稀罕。”

  方正一说着,比出了一个让h国人震怒的手势。

  “啊啊啊啊啊啊!!!”李屏大怒如狂,剧烈挣扎。

  “别鬼叫了,本官没对你用刑已经是格外恩赏。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跟本侯好好合作,本侯是不会亏待你的。”方正一把玩着手上的茶盏,漫不经心道。

  “你跟吴王是什么关系,现在桑加克又是什么情况,说吧。”

  他知道了!怎么可能?

  李屏叫声立止,额上生汗:“你说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何必胡言乱语在此侮辱我?”

  “好,那本侯再给你透露点消息。你们已经跟兄弟会联络上了对吧,其实...那不过是本官手下的一支海外势力。”方正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缘,真是妙不可言。

  哪有主动把探子往家里领的,着实是歪打正着。

  李屏双目圆睁,定定的看着屋顶,没有丝毫生机的样子。

  胸中却已经开始被恐慌淹没。

  兄弟会,竟然是方正一的人,那父皇的许多设计,岂不是有可能提前会泄露到方正一手中。

  万一将来打起仗...

  想着想着,李屏眼角有泪水划过。

  心中滋味难言,仇恨、挫败、担忧、不一而足。

  见他闷声哭了,方正一道:“怎么样?想好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算是戴罪立功。”

  许久,李屏还是一言不发。

  方正一决定换个方向:“好吧,咱们先不提吴王,谈谈你我之间的私事。”

  “之前在船上你们准备刺杀皇帝,为何唯独你一人来刺杀本侯,看你的表现,似乎本侯与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听到他发问,李屏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恨意道:“你不认识我了?”

  “当年我在船上,你把我单独关在小房间里,对我施暴...那年我才十一岁!”

  嗯?

  方正一眉头皱起,陷入回忆。

  说他对一个十一岁孩子施暴,太他妈扯淡了!

  这不是侮辱我人格么?

  不过他倒也不是没欺负过孩子,当年要饭的时候,街头其实有不少横江城本地的小要饭花子。

  本地小要饭花子挺团结的,有组织性格还野,跟他抢生意抢的厉害。

  他当年带的都是老弱妇孺去要饭,怕打不过这群小要饭花子,特意雇了几名精壮打手,还一马当先踹翻了十几个孩子,组织儿童要饭头目也被他掀了,后来都收拢到了团队里。

  可那是群架,也不是给人关小屋里打啊,那也太没品了!

  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印象。

  方正一干脆道:“忘了。”

  “畜生!他妈的畜生啊!!!”李屏放声痛哭,泪水糊了满脸,精神受到暴击。

  童年阴影,一生的噩梦,结果人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人生最大的侮辱莫过于此。

  “当年...我只不过是想要那块怀表,凭什么!不就是一块表吗!!”李屏喊破了音,声音中哀怨愤恨,让人听之胆寒,“你把我掐坏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儿子,我要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怀表?

  一道闪电穿过大脑,方正一突然记起!

  第一块怀表,是吴王给他的,当年...他为了给逃跑制造机会,好像确实虐待儿童了。

  当年的侍卫好像叫那个孩子,五皇子。

  “你是吴王的儿子?”方正一立刻上前询问。

  李屏怒极而笑:“你终于想起来了?既然你知道了,那也无所谓,我的一生早就被你给毁了,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我死也绝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当初下手太狠,我把一个孩子的金金掐坏了,制造了一个皇室太监?

  虽然当年他好像挺熊的,但是自己这个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方正一倍感惭愧。

  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当年也怪你爹,他要不抓我不就没这事么?再说,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爹把怀表给我,你不来找我要也不会有事。”

  “而且我的名誉也受到了伤害,残害一个孩子说出去多难听啊,我才是那个受伤的人才对。”

  “你!还!敢!甩!锅?!”

  方正一干咳了两声,尴尬道:“有没有可能跟我没关系,你天生就这么小...或者你全家都这么小?”

  “不可能!我都看过了!就我最小!都是你害的!”李屏尖叫着,眼里噙着泪。

  “咳..你家还挺开放的。”方正一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牢房内只余下了李屏的抽泣声。

  “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方正一轻声道。

  李屏顷刻间怔住了,像是被一柄重锤砸在心上。

  道歉了,他竟然主动道歉了?这等恶人,他怎么能主动道歉!

  “谁他妈让你道歉了!”李屏声嘶力竭的喊,眼眶中泪如泉涌。

  不知道怎的,他心里难受的紧。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体验,不断翻腾着。

  方正一叹息道:“你当年毕竟是个孩子,虽然你我立场不同,但是我也绝没刻毒到要对一个孩子下死手。”

  “今日我救你一命,就当抵债。你不用告诉我吴王具体部署,简单回答我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就好。”方正一酝酿片刻问道:“你们是如何发明火药的,也就是你们那个神罚武器的核心,还有你爹身体如何,一顿能吃几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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