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脑单方面的脊髓层断裂的时候,白色雕像所代表的白河瞬间奔腾而上。
黑与白的交汇,铸就了灰色的地带,恰如正义与邪恶,两者之中是难以指责的立场选择。
而源初就在这灰色的地带中饱受深渊的最后洗礼。
另一边,安然坐在一旁,手撑着下巴一脸的烦躁,她无法对这棵大树痛下杀手,也深度不愿重新进入深渊。
在那种窒息与痛苦的腌制下,整个人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还有过分的记忆.......
想到这,她狠狠的将手握紧成拳。
那些该死的记忆,那个和她相像的孩子,失去了自由而被动的成为实验体。
莫名的羁绊在心中萌生,使得安然认为那就是她的记忆。
“真是可恶啊,它们应该会为自己的设的局而沾沾自喜吧?”
在世界中存活了那么久的神判官,理应把世界摸得七八分透,但那些记忆中的场面是她从未见过的。
至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世界的东西。
所以世界之外存在着另一个世界,而且在那个世界里,它们拿着和自己相像的孩子在做着恶心至极的实验。
就单纯的想到,都令她感到非常的火大。
大树在听着安然碎碎叨叨的时候,灰色的粘稠物,携带着深黑与耀白便缓缓的从它的根系漫延出来。
这种异象,让安然瞬间警惕,随后,是过度的兴奋。
“啊哈,终于要出来了吗?”她的身后展开了无形的羽形气流,在源源不断的吸纳附近的黑色,像是一双看不见的由风组成的羽翼。
“本来就已经很生气,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解气的沙包。源初,希望你能多抗下我几招啊!”
安然露出不屑的神情,而扬起的嘴角却是充满了兴奋与疯狂。
身上的符号在不停的颤抖和闪烁着,轻微的红从黑色的痕迹里显露。
只见安然在双拳虚握时,一柄黑中透红的光刃已经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灰色物质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逐渐浸透了整棵大树的根系,并且大有不断扩张的趋势。
而当其物质已经流经安然的脚边时,安然低下头,用脚碾了几下,然后皱起了眉,眼中充满不解。
她眯着眼在思考着,源初是不是被完全吞噬了?
但想到这,心里又觉得十分的不甘与空虚。
“什么嘛,还是那么弱的家伙,当真无趣......”
就在她自言自语准备收起光刃的时候,灰色物质瞬间从树根不断的蔓延而上,直至分散到树枝。
那一刻,它们从大树的间隙中喷涌而出,形成灰色的雨幕。
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这雨幕中逐渐显现。
大雨愤然落下,哗啦啦的,安然握紧了光刃,盯着那个朦胧的身影又重新的绽开笑容。
紧接着,如同响彻的雷声那般,在闪电还未出现之际,握刀的身影就已经风驰电掣的闪出。
安然将光刃举过头顶,奋力的朝着那个方向劈落。
光刃驶过的能量风波向两侧扬去,大树被波及得哗哗作响,连带着灰雨也在空中形成了明显的分界。
水面泛起剧烈的波纹,倒映着仅有安然的身影。
她心中一惊,目光斜视,在那些雨滴坠落的间隙,忽明忽暗的身影举着两道极其明亮的刀在她的背后出现。
攻守瞬间异变,安然侧身扬起光刃,黑中透红的刃体哐当的与两道短刀碰撞。
一时之间,源初不断的施压,她双手分别握着黑色和白色的短刀,刀尖狠狠的斜刺着安然的光刃,在其表面形成45°的夹角。
与安然那约80cm的光刃不同,她的短刀也仅有30cm,但胜在轻便快捷。
所以源初在和安然碰撞上之后不到5秒,便突然收力,借着安然扬刀的力,身形上移,然后转动腰身,踩在了安然的光刃上面,最后用力一蹬,瞬间将身形隐匿进了雨幕中。
安然转动光刃,重新摆好架势,双腿落成马步,稳稳的扎在大地上。
只是比起之前的迅猛攻击,如今的她倒倾注了一份谨慎。
“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过目相看,你好像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上那么一点呀?”
她的眼神不停的关注着周围,视线追随着雨滴反射出来的光芒,耳朵轻微的抖动,将那些被雨声覆盖的微小声音一并接收。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视线顺着光反射出来的痕迹,在安然骇人的视力下形成了一道点与点之间不断连接出来的轨迹。
类似某种球体在不规则运动的情况下,如果看到其发射的倾斜角,并在它发射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截停,而这就是比预判还要精确的算计。
“找到你了啊——”犹如毒蛇吞吐舌兰,危险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更确切的说,它是变得缓慢,连雨滴落下的速度都是极其的缓慢。
在这迟缓的时间里,安然移动的速度却在不停的加快,她双手持着刀,猩红的目光在空中延出一道红色的残影。
不断加快,不断加快,不断的朝着源初的方位加快!
雨又好像恢复正常的落下了,刚刚所发生的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汗水与雨水的交合,让源初艰难的吞了口唾液。
差一点......她就没了.....
落在脚下的红色剑气,还在雨中不停的泛着恐怖十足的红光。
就差一点.....她就杀死她了......
源初瞳孔一缩,立即举起两把短刀,交合在面前。
顷刻间,安然的光刃再度袭来,斩断了雨帘,似乎要划破这里的空间。
她们相互对视着,眼中仅有彼此,却充满了战意与复杂的情感。
随即两种不同的武器不断的在半空中发出不同频率的声响。
一道猩红与极黑如同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猩红舌头,展示着深不见底的咽喉,似要将源初一口吞下。
一道暗与白的的飞鹤,在用那黑白羽翼快而激烈的攻击安然的同时,也在婉转灵活的进行躲避。
攻击的频率如同奏乐的战歌,在不断的加快节奏的同时,穿插着听上去慢悠悠但实际上却不断紧绷的弦声。
“就这?源初,你也不过如此啊!别后退呀,是害怕了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