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方正在峡谷厮杀呢,端着盘子哀嚎,“你去哪儿?”
祝清嘉扯了扯礼服的领口,清冷绝艳地笑了笑,“去给贱人一点颜色瞧瞧。”
姜十方一看祝清嘉这个笑,就知道大事不妙,不晓得哪个倒霉鬼今晚要挨揍了。
但他一向是骄纵祝清嘉的,自己妹妹么,说什么都得护着,况且姜十方心里清楚,祝清嘉平日里是蛮横了些,但她不是那种没事儿找事儿的跋扈,她想揍人,肯定是对方欠揍。
揍就揍呗,反正家里有钱,医药费付得起。
妹妹高兴就好。
姜十方忽然想起什么,朝着祝清嘉喊了句,“揍不赢的话,给哥打电话!”
祝清嘉抬了抬手,朝着姜十方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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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从洗手间出来时,孟伟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洗手间的灯光很好,落在人脸上,显得肌肤吹弹可破。
“Alisa。”闻笙淡淡笑了笑,“好巧。”
毕竟是同事,打招呼是礼数。
孟伟笑了声,但是那种鼻尖哼出来的冷笑,她嘴角扯了扯,从手包里拿出一根口红,拔掉盖子,一丝不苟地涂了起来,才不屑又轻蔑地回了闻笙的问好,“不巧,我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找我有事吗?”闻笙顿了顿,而后拧开水龙头洗手。
孟伟收起口红放在包里,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闻笙纤长葱白似的手穿过水龙头潺潺的水流,冷嘲的声音从鼻间呵出,“闻笙,事到如今,你何必跟我装呢?”
闻笙闻言,眼梢抬了抬,关了水龙头后,瞥了孟伟一眼,然后扯了擦手纸轻轻擦拭双手,不着急言语。
从在会场看见孟伟的面如酱色后,闻笙就想到,她会找机会和她撕扯的。
但闻笙没想到,孟伟这么沉不住气,酒会还没结束,就着急找她发难。
擦干净手,闻笙把纸张团成团,轻轻丢进垃圾桶,这才转过头淡淡然看着孟伟,“Alisa,你现在是恼羞成怒吗?”
孟伟最讨厌闻笙这幅人畜无害的样子,明明她就是个心机深重的贱货,可外表装得冷清骄傲、高高在上,都是千年的狐狸,妈的,演什么聊斋呢?
以前在公司,她见了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可自从甩了江屿阔、攀上傅砚临后,她就嚣张得很。
她算什么东西?
孟伟冷笑,狭长的双眸噙着恨意,“看我出丑,你很得意是吗?”
闻笙冷着脸,一双水灵的小鹿眼此时尽是漠然,不屑的意味不言而喻,她冷声说,“你出丑,是我造成的吗?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你!”孟伟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闻笙,你现在不就是小人得志吗?”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闻笙秀眉蹙了蹙,显然是不耐烦和她这么没营养的斗嘴,更不想以后还浪费时间和她周璇,她索性一次性把话说完了。
“我根本没兴趣跟你玩什么雌竞,你也不必费心思将我幻想成你的假想敌,你稀罕的东西,不代表所有人都中意。”
“另外,我提醒你,偷拍照片、发邮件这种低劣的把戏就不要再玩儿了,你不仅侵害了我的肖像权,还对我的名誉中伤,我是可以起诉你的。”
闻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我研究生是燕大的法律专业,虽然从业时是非诉方向,但要对付你,应该很容易。”
孟伟就知道闻笙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小白花,平日里装腔作势的,好似什么东西都不在乎,实际上……这叫什么?沽名钓誉?
“闻笙,要是没抱上傅砚临的大腿,你能有今天的嚣张吗?”
闻笙不悦地看着孟伟,她实在是不喜欢别人什么事情都扯到傅砚临身上,拿傅砚临出来说事儿。
“我说呢,你怎么就舍得甩了江屿阔这个富二代,敢情是陈仓暗度,早和人家舅舅搞一块儿去了呀,你白天装着清高,夜里这么下贱的吗?我还真是佩服……”孟伟走近,上下打量闻笙,“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床上功夫多了不得,能让傅砚临神魂颠倒,不嫌弃你是自己侄子搞过的破鞋!”
闻笙脸色拉了下去,一双清冷的眸子锁着孟伟,警告道,“孟伟,不要拉上不相干的人说事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么?”孟伟根本没把闻笙放眼里,反正她已经被沈观南抛弃了,什么都没了,还怕她做什么?
孟伟说,“你以为你多大本事?以为自己勾搭上了傅家少爷吗?傅砚临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顶着傅家少爷的名声又怎么样?仍然改变不了他下贱的出身,他就是个小三生的野种!”
“啪”的一声,特别响亮的一巴掌落在孟伟脸上。
闻笙此时脸色冷到了极点,那骨子冷清的劲儿里透着几丝把人捏死的狠意,让孟伟忽然有点害怕。
她也是今晚才知道,原来傅砚临的身份那么尴尬——她怒火中烧,恨闻笙害她尴尬至此,被沈观南抛弃。
她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要闻笙嚣张?
“你他妈敢打我,你……”孟伟怒瞪闻笙,想还手,可她话还没说完,闻笙又是一巴掌招呼上去,“孟伟,我忍你很久了。”
连续两巴掌,把人给打傻了。
“……”孟伟看着闻笙眼底的阴冷,一时语塞。
“我的男人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议论点评?”闻笙面无表情地看着孟伟,樱唇轻启,“你算什么东西?”
闻笙极少生气,她向来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也难得通透,很多事情觉得没必要付出情绪,也就不在乎。
可这世上,唯二不能让她忍气吞声的人就是父亲闻亭书和傅砚临。
羞辱她自己,她当对方是个屁,理都不想理。
可要是敢羞辱父亲和傅砚临,闻笙就是那炮仗,一点就着。
父亲是她的软肋,是她的逆鳞,谁也碰不得。
傅砚临是她的爱人,是她的家人,谁敢辱骂,那就是戳她肺管子。
从前都是傅砚临保护她,她现在也得保护他。
孟伟捂着脸,冷嘲说,“你的男人?呵,你和他不过是一对恬不知耻的狗男女!”
闻笙正欲开口呢,忽然祝清嘉从外头冲进来,怒吼吼地骂了句“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孟伟精心收拾过的大波浪卷发,还是从头顶一下子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