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既然敢跟司马晋交易,自然有把握让他不敢动你们。”这件事沈鹤亭就没有想过吗?不,早在与司马晋交易之前,他就已经想到。

他是谁?

他不仅是魏国的镇国公。

还是手握重兵,战无不胜的战神。

只要司马晋敢动这个心思,那他就杀了司马晋。

季娴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么说你执意为了一个女人,舍弃原本属于你的皇位,置我与你舅父一家的安危与不顾?”

沈鹤亭眼神坚毅,“母亲放心,我自会护你与舅父一家无恙,只要我还活着,司马晋就不敢动你们,否则我必取他性命,还请母亲成全。”

季娴眼神透着一股狠厉,被司马邺囚禁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冷笑一声,“你若真敢这么做,我便与你断绝关系,还有什么重华郡主,我必取她性命,谁叫她胆敢勾引我儿子。”

沈鹤亭霍然起身,“母亲,蒹葭是我费心求来的,若没有她,我早就死了,你若是想动她也可以,不过唯有一条路,那就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双拳紧握,眼神凌厉如刀,就连季娴都被他身上的气势给震慑到。

她怔愣了片刻,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她费尽心机才保下他一命,他就是这样忤逆她的!

“这么说,你宁愿为了那个女人与我断绝关系,也不肯要那个位置?”她怒极反笑。

沈鹤亭没有退让,“不是我想与母亲断绝关系,而是母亲非要逼我。”

季娴态度软下来,“好,那我退一步,只要你登上那个位置,我便同意这门亲事,让重华郡主做你的皇后,这总可以了吧!”

她以为她退让了,沈鹤亭就会同意。

可惜她料错了。

“母亲,我不要那个位置,并未是你不同意让蒹葭做皇后,而是因为我根本不喜欢那个位置。”他见过太多人为了权力疯狂,最后变得面目全非,而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哈哈哈……”季娴突然大笑出声,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指着沈鹤亭厉声说道:“今日,只要你敢离开,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沈鹤亭沉默不语。

他对着季娴重重磕了三个头,“请母亲保重!”

然后季娴愤怒不已的眼神中,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蒹葭还在大燕等他。

他必须尽快赶过去。

蒹葭与皇位,他从来都知道孰轻孰重……

“你这个逆子给我回来……”季娴面容扭曲,任凭他怎么喊,沈鹤亭都没有回头。

世间之事,从来都是有舍有得,不可能什么都握在手里。

方才他的声音不低,司马晋与季儒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其实这是他刻意说司马晋听的。

倘若他只是镇国公,自然护不住母亲与季家,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足以让司马晋忌惮于他。

等踏出偏殿,他一抬眼便对上司马晋的视线,“秦王殿下如今可放心了?”

司马晋没有想到沈鹤亭竟然真的愿意舍弃唾手可得的皇位,今日他原以为与沈鹤亭之间必有一场恶战,他勾唇一笑,“镇国公真是好魄力。”

两个人相视一笑,沈鹤亭嗓音低沉,“是我知道,什么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着一顿,眸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我在这里提亲恭贺秦王殿下心愿达成,也请秦王殿下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善待季家与我母亲,秦王既然敢我与交易,想必对我的身份已经了如指掌,即便是秦王也未必挡得住我的铁骑,唯有季家安,我母亲安,秦王殿下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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