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眼神幽幽,唇畔拂过一抹冷笑,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苏蒹葭呢!

沈留白一走。

苏蒹葭立刻把手里的帕子递给青玉,“回去便烧了。”

沈留白碰过的东西,她嫌脏。

沈鹤亭在书房,听闻苏蒹葭来了,他脊背肉眼可见一僵,然后才让萧战把人请进来。

萧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书房里也不热呀!怎么侯爷热的脸都红了。

苏蒹葭进来的时候,沈鹤亭已经灌了自己好几杯冷掉的茶水,可他的脸还是红的。

“侯爷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苏蒹葭也瞧出来了。

她问的沈鹤亭一时都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能岔开话题,问她有什么事,苏蒹葭把沈青芷的事告诉他。

沈鹤亭听了皱起眉头来。

“一个梅瓶砸下去,世子怕是伤得不轻,国公府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会国公府都还没人找过来,说明裴正卿只是受了伤,倘若他丢了命,这会国公府早就闹上门来了。

“芷儿太任性了,她也该受些教训。”沈鹤亭如何不知,他让苏蒹葭先回去。

这会宾客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

今日这种场合苏衍自是要来的。

苏蒹葭见了他才知道,昨日在国子监发生的事,她对沈追的恨意又多了一分,苏闻还在床上下不来,这件事定是沈追做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沈鹤亭竟思虑的这般周全。

“阿衍,以后遇事你切莫再冲动。”此刻她还心有余悸,若阿衍那一拳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一件事叫她放心不下,“阿娘那边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纵然她已经叫青玉吩咐过孔妈妈,让府里的人把嘴都闭紧了。

苏衍摇头,“阿姐你就放心吧!阿娘什么都不知道,国子监的流言也平息下来,昨日侯府要大宴宾客的消息传出,城中的那些声音就淡了下去。”

姐弟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宴席已经开始了。

“昨日才传出那样的流言,今日侯府就大宴宾客,长宁侯倒是信任他那位夫人。”

“不过话又说话来了,侯爷夫人与顾长庚那事,到底是真是假?他们两人自幼订亲,前些日子顾夫人又闹了那么一出,这流言怎么看都像是真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今日这宴席只怕是长宁侯捏着鼻子叫人办的,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砸头上,换谁能高兴的得起来。”

沈追就在不远处招待宾客,这些议论声清晰落入他耳中,父亲想要借这个办法给苏蒹葭洗白,他偏不让他如愿,他要让苏蒹葭就这么一直臭下去。

他们几个人一开口,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你们都住口,我与侯爷夫人清清白白,岂容你们这般非议!”就在那时,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顾长庚一袭文人惯常穿的青色儒衫,浑身一股书卷气,他语气沉沉,掷地有声:“我与侯爷夫人从前是订过亲不假,但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在这里我敢对天发誓,我们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

即便今日长宁侯没有邀请他,他也是要来的,他们可以污蔑他,反正他烂人一个,但不该往她身上泼脏水。

他说的坦荡,且当众立了一个誓,“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仕途永远止步于此,死后不得超生。”

众人,“……”

他竟然赌上了自己的仕途,还连死后不得超生这种话都说了出来,这也太狠了,可见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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