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句话儿媳不得不说,这府里怕是没有母亲想象的那般太平,先是我与云舒被调换,侯爷又被人下毒,紧接着母亲又出事了,只怕府里出了魑魅魍魉,母亲以后也要警觉些稳妥。”离开寿安堂的时候,苏蒹葭语重心长给老夫人留下一句话。

老夫人与沈鹤亭不是对沈追深信不疑吗?

水滴石穿。

那她就一点一点,揭开他那副伪善的面孔。

从寿安堂出来,苏蒹葭特意叫住沐云舒,“今日都是因为我,才叫你受委屈了,你若是不想帮着母亲料理家事了,母亲也能理解。”

掌家的对牌就在沐云舒的袖兜里,她用力捏住,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这个贱人现在说着话是何意?

老夫人都默许她帮着料理家事了。

难道她想把掌家的对牌要回去不成?

她做梦!

“儿媳不委屈的,今日真正受委屈的是母亲,儿媳心疼母亲,自是愿意替母亲分忧。”

苏蒹葭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一旦拥有,怎舍得失去呢!

“母亲自是想要你帮忙的,此事也不急,你回去思量一晚,明日再给母亲答复也不迟。”此时,她若是表现的,非让沐云舒掌家不可,难免让她起疑,就是要着这样吊着她,让她以为她想要收回掌家的权力,她才会如她所愿牢牢攥在手里。

沈鹤亭昏迷多日,积压了许多公务,从寿安堂出来,他便去了书房。

他总觉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跷,她好似早早洞察了先机一样,料定今日会出事,才让沐云舒替她掌家。

他嗓音低沉唤了萧战一声。

萧战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你叫人暗中记下夫人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萧战有些诧异,侯爷这是对夫人起了疑心吗?

他转身准备离开。

沈鹤亭沉吟片刻,“还有,你亲自准备些礼物,记住要贵重的。”

萧战满目疑惑,“不知这礼是给谁的?”

沈鹤亭轻咳一声,“你只管去准备就是。”

听雨轩。

沈鹤亭不在。

浅月和青玉说话便没了顾及。

“小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今日老夫人中毒,可这疏漏怎么都算不到小姐头上,别人只会说是少夫人的疏忽。”浅月一脸崇拜。

青玉全不似她这般高兴,“依小姐看,今日是何人作祟?”

苏蒹葭眼波流转,红唇轻启,“今日这事远没有结束,至于是谁,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

下午突然下起雨来。

风裹挟着雨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音,雨水中混了花的香气,清新怡人。

苏蒹葭原本准备出去一趟,只能作罢,她站在窗边,一言不发欣赏着雨中景致。

“夫人,老夫人遣老奴过来问一问,夫人准备如何处置顾大人与那林氏,如今两人还在雨中跪在,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来。”徐妈妈突然来了,这次她倒是乖觉的很,先对着苏蒹葭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开口说话。

如今顾长庚任翰林院侍读,乃是正六品,唤他一声顾大人,到也不为过。

“你说谁?”苏蒹葭对此事全然不知。

徐妈妈有些诧异,侯爷竟没有对夫人说吗?她只好说了一遍。

苏蒹葭这才知道,顾长庚与林婉柔竟已在外面跪了两天一夜,且是沈鹤亭的命令。

纵然她对沈鹤亭不甚了解,却也知道,他是个清冷淡漠的性子,她一直以为除了征战,这些凡尘俗事,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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