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正中宋辉的胸口,没有丝毫偏差,他胸口一疼,温热的血喷洒出来。

“你,你……”剧烈的疼痛,还有骤然袭来的眩晕,使得宋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缓了几口气他才缓缓抬眸朝眼前那人看去。

沈鹤亭微微勾唇,给了他一个摄人心神的笑。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宛若深渊,一眼叫人窥不到底,有的只是深沉与冷漠,再不似从前那副冰冷木然的模样。

当下宋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竟然没有被主人控制,这一切全都是你装出来的!”

他用了肯定而非疑问的语气。

可见他什么都明白了。

沈鹤亭直接给他来了致命一击。

从给齐见琛的那封信传出去的那一刻,就是宋辉的死期。

这一场戏到此结束。

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把齐见琛给引出来。

许是吸取了齐珩的教训,齐见琛这个人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北越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莫看宋辉一口一个主人。

可他根本没有见过齐见琛。

就连齐姜也是。

他甚至一度怀疑,齐见琛是被人凭空捏造出来的,为的是借齐珩留下来的那些势力,一开始他确实被那些药物给控制住,就连他的记忆也被抹除,他真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是一个人帮了他。

他没有见过那个人,只听过她的声音。

在她的帮助下,他这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意思。

他在北越蛰伏的越久,越是觉得怪异,齐见琛为何从不露面?

所以他才会将计就计。

宋辉气若游丝,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骤然将希望的目光落在傅诏身上,他还不知道,以为齐姜也被沈鹤亭蒙在鼓里,“公主,沈鹤亭他包藏祸心,你快喊人进来,快救救末将!”

傅诏玩心大起,他惊恐不已看着沈鹤亭,也学着宋辉的样子指着他,“沈鹤亭,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本公主,简直罪无可赦。”

他拼命张着嘴,实则只发出微弱的声音,“你听到没有,本公主要杀了你。”

见他还在这里磨磨唧唧,自寻死路,宋辉气的眼前一黑,他险些晕倒在地,忍不住给了傅诏一个白眼。

在他的注视下。

傅诏一改方才那副夸张的模样,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明明我才刚吃过饭,怎么又饿了呢!”

他依旧用的是齐姜的声音。

宋辉蓦地瞪大眼,死死盯着傅诏,不等他开口。

傅诏自顾自把手伸进胸口,然后堂而皇之拿出一个白面馒头,放进嘴里啃起来。

“嘿嘿……”他还不忘冲着宋辉咧嘴一笑。

看着这一幕,宋辉瞳孔一阵剧烈的震颤,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沈鹤亭与傅诏,“你,你们……”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连眼前的齐姜公主都是假的。

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傅诏立刻后退几步,他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小声逼逼,“你可真是叫人倒胃口。”

沈鹤亭冷眼看着宋辉。

饶是如此宋辉都没有想过放弃,他撑着最后一口力气,一点一点挪动自己的身体,想要爬出去。

既然早已谋划好今日要杀他。

沈鹤亭自然不怕他喊叫出声。

但他还是在宋辉背上补了一刀,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宋辉立马咽气。

沈鹤亭抬眸朝还在啃馒头的傅诏看去,“接下来交给你了。”

宋辉必须得死,但现在还不能露出破绽。

傅诏把剩下的馒头一股脑塞进嘴里,然后冲着他点了点头,他盯着地上的宋辉,用眼神仔细描绘着他的五官,激动的都快热泪盈眶。

这可真是太好了,他终于不用再扮女人了。

还是一个与国公有对手戏的女人。

天知道,那天晚上他都快要哭了。

太难,太难了……

沈鹤亭几步上前打开密道的入口,萧战立刻带着人走了出来,真当他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干吗?

外头一大半侍卫都已经换成他的人。

还有天牢那里,虽然蒹葭与殿下她们还在天牢里,可她们如今过的日子,早已与刚进去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一直都在等谢崇他们的到来。

齐见琛想要的是什么?

一统天下,开创一个新的盛世,待他百年之后名垂千古。

他就不可能永远躲在背后,他不仅需要功绩,更需要让世人看到他的强大,从而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脚下。

西晋内乱。

谢崇他们带着玉玺出逃。

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齐见琛想要建功立业,他就无法拒绝这个机会,因为第一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为何齐见琛没有想过率兵攻打魏国?

一来北越兵力有限,二来没有他沈鹤亭的魏国,他胜之不武。

很快,萧战便将宋辉的尸体还有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其中还有一个与齐姜身形相仿的女暗卫,傅诏先将她易容成齐姜的模样,然后他又将自己易容成宋辉的模样。

如此一来简直天衣无缝。

傅诏代替宋辉掌控着整个京都。

齐姜与沈鹤亭结伴从勤政殿出来,两个人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表面风平浪静,无人知道整个京都的天已经变了。

沈鹤亭并没有急于去天牢里放人,天牢里的侍卫早已经换成大长公主的人。

直到夜深人静,在黑夜的掩盖下,他才去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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