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看着懒懒散散走进来的儿子,冷声问道:“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刘阔远拱手,“去了安南王府。”
安南王府?
父子三人挑眉,“可是安南王妃又找你说印刷坊的事?”
原以为他进了报馆会不一样,结果只是印刷坊,新鲜了一阵后刘大人就失去了兴趣,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匠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刘阔远淡笑,拱手躬身,“回父亲,儿子三日后就要去商部当差了。”
此话一出,父子三人皆是震惊不已,他大哥刘仁远下意识的问道:“你去商部做什么?”
刘阔远回道:“王爷有交代,暂时不能对外宣扬,父亲问起也不能说。”
“儿子还没用饭,先回了。”
直到他的背影淹没在了夜色当中,刘大人父子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居然进入商部了?
“父亲,母亲准备了厚礼让他送到安南王府,他不会是为了他自己谋划去了吧?”
刘大人直接摇了头,“若是靠送礼就能进入商部,就不会这么难了。”
哎,那小子和自己不亲近,他又放不下面子去主动亲近,竟是一点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商部这些日子动作不断,但具体要做什么谁也不知道,让人好奇的很。
不过他的好奇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就在科考放榜当日的早朝,华旌云当朝请旨筹办隶属于朝廷的钱行以及钞纸院,提议一出满朝皆惊,不仅如此,华旌云还当场提交了他的章程,皇帝翻看片刻当朝同意,命他全权统管此事。
隶属于朝廷得钱行意味着什么?
等于统管了东枢所有的银钱啊,看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权利?
众人想要反对,想要分一杯羹,尤其是户部,在秦大人的眼里,商部就是户部的延续啊,按理都比户部低一级啊,钱行和钞纸院的是不是户部还有一部分?
可惜啊,这个事情来的太急太突然,都还没让他想明白皇上就盖棺定论了,所有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天大的好处落入到了华旌云的手里。
御书房里,皇帝仔仔细细的翻看着华旌云提交上来章程,问了许多的问题,整整耗时两个时辰才将所有问题弄明白,随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的确是用了心了,老六啊,你应该早些入朝替朕分忧的。”
“有如此才能,为何藏着掖着?”
华旌云被问的有点方,“儿臣没有藏着。”
他不是把他的远泰经营的有声有色吗?
赚着大把的银子,缴纳着大把的税银。
皇帝的神色五味杂陈,好一会儿才问道:“最近可还习惯?”
华旌云老实的摇头,“儿臣闲散惯了,好些年不曾早起,一时间不太习惯。”
皇帝嘴角微抽,可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说自己不习惯早起的人啊,起的再早,能有他起的早?
“在商部可还习惯?”
这一次华旌云点头了,“习惯。”
“对儿臣而言,就和从头筹办一个新的买卖一般,可谓得心应手。”
皇帝的觉得,这个老六啊,委实太过老实,能把老六媳妇迷的昏头转向,只怕也就是靠着这张脸了。
坐了这么久,皇帝内急,朝华旌云摆了摆手,“去忙吧。”
华旌云刚出了宫门就被他几个兄长给堵住了去路,“老六,你藏的够深的啊?”
“办钱行这个事你琢磨了很久了吧,真的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老六,这次咋说啊,你就说给哥哥们几个位置吧?”
老六太坏了,静悄悄的憋了这么大的一个大招,一出手就震惊了所有人啊,报馆就够厉害了,再来一个钱行,老六想要干啥?
华旌云同样内急,他都站在了半日了啊,现在就想着回去解决,堵在这里是要闹哪样?
“先让我回商部。”
“不行,你现在就说。”
几个人在这里堵了半天了,哪里可能轻松的放他离开?
华旌云无奈,“我内急。”
一听是这个,华旌昌几个都乐了,“内急好啊,你先说,说了我们就放你走。”
华旌云觉得这是遇到无赖了,就在他琢磨着有没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撂倒几个人的时候,清风赶着马车上来了,马车里是有便壶的,华旌云几个箭步就冲上了马车,华旌昌几人要追,可惜被秦风给拦住了去了,就觉得好遗憾。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就堵在马车边上,今日说什么都要在老六的手里捞到好处......
同样惦记着商部位置还有许多刚看到报纸的人,今日的报纸显眼位置刊登着商部招人的消息,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有朝廷的重要部门这么大张旗鼓对外招人,合适的不合适的都很激动。
“进去了是不是就吃官饭了?”
“我们天,这么老多的位置啊。”
“可惜,要求都好高,毕竟要求功名,还的要求各种经验,合适的人不多吧?”
茶楼酒肆的人表示羡慕,遗憾,早知道...哪里那么多早知道。
但刚下场考试的学子们激动了啊,要是他们这次能榜上有名,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这些位置?
学子们满是期望,比他们更充满期望的是那些在京候补的人啊,这些人也曾寒窗苦读,也曾榜上有名,也曾风光一时,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派官,这次能自己报名,自己去争取,他们都想试一试啊。
商户人家人家也在激动,因为有些位置言明不需要功名,但需要有经商的经验,这代表什么,他们的机会来了啊,一个能进入仕途的机会就这么落在了他们跟前,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京都个大世家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商部的两大举措就让人震惊无比,他们比谁都相信,商部的未来不可限量,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弄人进去,要不然必定会遗憾。
硬实力也要拼,软实力也不能落下!
文绵绵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受欢迎过,无数的拜礼朝着她飞来,无数的人登门拜见,无可奈何之下,她命人关了府中的大门,进宫躲清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