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又哪是那么好做,心是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
陆阳苦思冥想许久,毫无所得,最后都已经有些状若疯狂。
这可吓坏了旁边的两人。
谁又见过陆阳如此失态之时啊...
纵然是在天宫面对道祖,他都云淡风轻,打不过也要口嗨骂一句。
玉真仙子抢过身,将他搂进了怀里,哭诉道:
“你别吓我了好不好,不行咱们还回下三域,还回你那沧澜域,躲得远远的,就是道祖也找不到...”
再次感受到了窒息,陆阳才缓过神来,他轻轻的推开了玉真仙子,示意没事。
他只是一时心急,又是大伤初愈,也没有心头能容纳体内的怒火,才导致有些气急败坏。
稍微冷静下来,灵台已经是一片清静。
清静之下,自然是豪气丛生,这种小事,又如何能够难倒自己。
再说万事都逃不过八个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该有的自然会有,没有的他强求也会一无所有。
那疯批道祖已经进入了魔渊,青鸾镇守在了那封印之处,就是为了自己争取时间。
她不来见自己,就说明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他人尚且如此,自己又何必在此自怨自艾。
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这道祖我做定了!”
“什么?”玉真仙子见他面色转好,身上的气质又似乎恢复到了以往的那般模样,心情也是稍微好转了一些。
“我说天大地大,道祖滚蛋!”
陆阳哈哈一笑,在玉真仙子柔嫩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正好那颗心沾惹的戾气太多,早就被一些东西给桎梏住了。”
他指了指自己透明的左胸,“如今这天下,谁又能比我念头通达,心思透亮?”
见他都已经有心情开玩笑,玉真仙子彻底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以陆阳的修为,这只是如同少了一块肉,并不会疼啊什么的,挺好。
“久在樊笼里,使人不开心!”陆阳又沉声了一句。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当然是去炼心!”
具体怎么炼,陆阳不知道,但他知道只要顺心而为,一切必可水到渠成!
“玉真仙子你刚刚说的对,我确实想要去沧澜域一趟,去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心!”
“不过现在嘛,还是要祭奠一下无悔道君的母亲。”
陆阳走了过来,拍了拍王腾的肩膀,站在了那矮矮坟茔的前面。
老坟旁边,再添新坟。
王腾按照无悔道君的遗愿,将他的尸体带来,葬在了母亲身边。
端着王腾递过来的酒,陆阳静默不语。
心中是那个和自己惺惺相惜的修士界第一天才,那天两人当着整个天宫高层的面,把酒言欢,视天下英雄于无物!
那个对苍天不悔,只对自己母亲悔的真正男儿。
若不是天宫所迫,他现在恐怕已经登顶道祖,成为人间最得意了吧...
陆阳有些遗憾,又有些缅怀。
只是一面之缘,却似多年老友。
他想起了无悔道君所讲故事,更是唏嘘不已。
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伟大女人身影。
三伏寒冬在夹着冰块河里浆洗衣裳,双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烈日之下弯着腰在田地里捡麦子苞米的佝偻身形,余光戒备着是否有主人家赶来...
夕阳中,几乎成了望儿石一般,站在村头就那样老去...
可惜最后等到的只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人间最大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