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老夫认赌服输!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原谅!今后只要你需要老夫随时鞍前马后!”骆耕野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
“骆会长,由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梁新自然心花怒放。
江月看向表姐杨帆,目光含笑,仿佛再问:表姐,你是不是又被打脸了?之前你就因为瞧不起梁新被打脸,现在又瞧不起他,结果呢?
杨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只是,她和骆耕野一样,实在是弄不明白,梁新为何会鉴宝?
梁新等人就要离开“博古斋”时,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梁老弟!”
梁新循声望去,只见财政厅预算处长郑义军正跟他挥手。
“郑哥!”梁新笑道,“你也来捡漏来了。”
“在家呆着没啥事出来逛逛。”
“哦。淘来宝贝了?”梁新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卷轴便问道。
“确实,淘来一幅齐白岩的《群虾图》。而且百分百是真迹!”郑义军眉飞色舞,“十八万淘来的,怎么样,老哥的运气还算可以吧。”
齐白岩,乃享誉海内外的大夏画虾第一人,一画难求。
如果十八万能淘来齐白岩的真迹《群虾图》那这个漏捡得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伙子,如果齐白岩的《群虾图》是真迹,那你真是赚大发了。”骆耕野有些期待地说道,“能否让老夫一饱眼福啊?”
郑义军有些疑惑地看向骆耕野:老头,我认识你是谁呀?
梁新拍着郑义军的肩膀,指着骆耕野:“郑哥,他可不简单,是省内鉴宝第一人、省收藏协会会长,骆耕野骆会长。”
郑义军赶紧伸出右手:“骆会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幸会!”
言罢,郑义军将《群虾图》慢慢展开。
唰!
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在了这幅画上。
“这幅《群虾图》无论是用墨,还是构图,尤其是群虾的神态,都表明是齐白岩的真迹无疑。你再看这几方印章,更是代表了齐白岩的风格。”
一个戴眼镜的看客,频频点头。
他叫顾方,也算业界名人。
众人从他的口气里也听出了炫耀的味道。
但不管怎样,人家表述得比较专业。
果然,迎来了一片赞誉声。
“顾先生到底是懂画之人,每句话每个字都说在了点子上,让人无法辩驳!”
“废话!如果没两把刷子,敢在骆会长面前班门弄斧吗?”
“天哪。我今天居然见到了齐白岩《群虾图》真迹,没白世上走一遭啊!”
有看客艳羡道。
“就是啊!以前见过的都是赝品、假画。今天有幸见到真迹,真是三生有幸啊!”
众吃瓜客全都认为郑义军捡了个宝贝。
“我看那个小伙子捡了个大漏后真是太幸运了!”
“嗯嗯,真是好远爆棚!”
“就是,我几乎每周都来,从来就没有捡过一次漏,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
众人的话让郑义军有些飘飘然。
骆耕野戴上白手套,拿出发大镜,对郑义军道:“小伙子,你知道曾有一幅和你这幅尺寸大小差不多的《群虾图》真迹,拍卖价成交价是多少吗?二千二百多万啊。你这个要是真迹的话,以现在的市场价格,三千万以上。”
“真的?”郑义军瞪大了惊喜的眼珠子,非常自信,“我这个绝对是真迹!”
骆耕野不再言语,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一会儿,眉头不禁一皱!
这是一幅赝品!
但作假之人,也不是凡夫俗子。
他的名字叫做纪贯之,是修补名人字画的专家,更是临摹圣手!
有“大千在世”之誉。
纪贯之临摹原本是为了修补破损的名人字画真迹,但由于让他造假之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就干脆做起了这桩买卖。
不过,纪贯之出售临摹画作自己的底线,那便是把自己的名字写上,而且标明他临摹的画作最多卖五千元大夏币。
“小伙子,老夫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这幅画是赝品!”
骆耕野在鉴定方面成就最高的,就是体现在鉴别名人字画上。
如果说他在鉴定其它物件上有可能打眼,但在字画方面他有足够的自信!
闻听此言,郑义军的脸吧嗒一下就撂了下来:“骆会长,你是不是以为齐白岩的《群虾图图》赝品太多了,就认为我这幅也是赝品?”
“就是啊,骆会长!这幅《群虾图》明明就是齐白岩的真迹吗?”顾方也说道。
这要是假的,他就等于在众人面前看走了眼。
骆耕野没有跟大家争犟,而是两只手一撕!
嘶啦——
《群虾图》被撕开一道长的口子。
哄!
现场哗然!
就连梁新都懵了。
即便是假画,老头也没必要这么冲动吧。
“骆会长,你太过分了!”郑义军目眦尽裂,两手抓狂!
如果不是碍于梁新在,他一定会跟骆老头拼命!
三千万一下子就没了!
尽管可以修补,但能否修补如初却不得而知。
“骆会长是有点太过分了!凭什么撕毁人家花十多万买来的画啊,人品真是太差了!”
“简真是太张狂了!我刚才还挺佩服他呢,现在我鄙视他!”
“骆耕野,你这是犯罪知道吗?!!“顾方愤填膺,指着骆耕野大叫,“谁给你的勇气,敢撕毁齐白岩的真迹?!”
“让他赔三千万!真以为自己是收藏协会会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对!是他自己说的,这幅话至少值三千万!那就让他赔三千万!”
骆耕野一笑:“别说三千万,五千万都没问题!但前提是这幅画必须是真的!”
言罢,骆耕野将《群虾图》》的撕裂处慢慢启开,而后放到了众人面前:“诸位,都过来仔细看看吧。”
嘶——
当众人依次看完,所有人再度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
就见画作启开处的下面,赫然写着一行整齐的蝇头小楷。
字迹尽管非常小,但也非常清晰。
“纪贯之临于丙辰年秋月!”
众人傻眼!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梁新暗挑大拇指:骆老头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