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颀家。
晚餐后,刘子颀为父亲刘学文斟上一杯普洱茶。
刘子颀一回家,就把雇凶的事跟他老子和盘托出。
“子颀,看样子梁新好像知道有人要收拾他,他在医院跟你说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啊。”刘学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梁新不简单啊。”
刘子颀郁闷道:“我现在就担心,公安局按刑事案处理。不过,王富贵说了阿华他们都戴着头套,而且是假装因交通纠纷打的人!再加上天又黑,估计就算伤者醒了也说不清打人者长什么模样。”
“你们啊,办事就是蠢!”刘学文淡淡道,“交通摩擦打人能有多大事?可戴着头套,就算傻瓜都能分析出来,打人者明显就是有意制造摩擦,然后袭击人家,却又怕被认出来!”
“对啊!我光想着收拾梁新了,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张兵,虽然是省厅直接派下来的。但跟的关系还算不错,我跟他说一句话,估计能给我个面子。我请他干预下案子,让刑警队走走过场,然后放下。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那几个小子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只有不留痕迹,就好办。”
“爸,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阿华他们把所用的车牌子都卸掉了,别的痕迹也没留下,就算公安局断定有人蓄意谋害梁新,也不怀疑到我。退一万步讲,就算公安局怀疑我是主谋,没有证据也是白扯!”
“这样最好,明天上班我就跟张兵说。唉,死马当活马医吧。那三个人不是已经离开滨海了嘛,刑警队想找也不好找。毕竟没死人,加上公安局警力不足,未必能跑到粤海那么远去抓人。但你也不能心存侥幸,要做好丢卒保车的准备。”
“爸,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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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想找出凶手,必须由袁茵帮忙。
由袁茵出面找张兵,破案力度绝对会加大。
毕竟那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交办的案子。
再往大点说,是省长夫人交办的案子。
本来见到梁新,袁茵笑脸绽放的像一朵盛开的牡丹。
可当听完梁新差点被刘子颀雇凶伤害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自己的小情人差点受重伤,甚至有可能命赴黄泉,袁茵焉能不气恼?
“张市长,这件事一定要加大力度,尽快破案!”袁茵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大概跟张兵说了一下,最后提出了要求。
有人督促和没人督促的案子就是不一样。
只用了一周的时间,一个手机录音便响在了梁新和袁茵的耳畔。
“阿华先生,今天是周一。周五,梁新如果没有特殊事情一定回宁阳,他一般是晚上下班后就走。这几天,你们在滨海好好玩几天,然后动手!”这是刘子颀的声音。
“放心好啦,刘先森!滨海市很小的啦。我们这几天会搞清楚姓梁的长相、穿什么衣服,所坐车子等所有情况,也好有的放西啦。”这是阿华的声音。
“你们如此细心,我也就放心啦!来,喝酒,我代表李洪才李老板,祝各位好汉,马到成功!”仍然是刘子颀的声音。
听完录音后,梁新看向五官精致的袁茵:“茵姐,这录音是谁录的?”
“陪同粤海杀手的三个风尘女,其中一个有录音的习惯。刑警队的人找到了她。”
袁茵说完操起了桌上的电话。
“茵姐,您要给谁打电话?”梁新问道。
“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张兵,让他把刘子颀控制起来!”
“茵姐。刘子颀毕竟是刘学文的儿子,而且录音里提到一个名字——李洪才,他是财政厅副厅长吴长青的内弟。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慎重。我不想您因为我与刘学文、吴长青交恶,那样得不偿失。”
“那你想怎么办?不追究了?”
“茵姐,这件事您交给我处理好了。”
“可以!对了,小弟,我同学已经痊愈,还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呢。”袁茵看向梁新充满笑意的目光里,全是爱恋。
“我是看在您的面子,要谢,就谢您好啦。”
刘子颀办公室。
此刻,刘子颀正在接父亲的电话。
“混账东西!你的事情闹大了!袁茵亲自过问了案子,要求张兵快速破案!”
“爸,那,那怎么办啊?”
刘子颀慌了。
显然,张兵不会因为他老子而忤逆袁茵。
“怎么办?想阻止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结束与刘学文的通话,六神无主的刘子颀点燃了一支烟。
“咚咚!”敲门声传来。
“滚进来!”刘子颀没有好气的吼了一声。
“刘主任,火气不小啊。”梁新一脸戏谑地推门而进。
“没有,没有。”
刘子颀见到梁新有点心虚。
“梁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刘主任,你先听听这个,然后再看看怎么办?”梁新将手机录音打开。
听完,刘子颀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刘主任,我把李洪才打了,他想报复我有情可原,可你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对我这样吗?你或许要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但柳如烟没有嫁给你,甚至还非常讨厌你,可你却自作多情,是不是有点不要脸!”梁新收起手机,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刘子颀。
刘子颀被盯得有些发毛,立刻语无伦次。
“梁主任,我,我…对…对不起……”
“刘主任,我既然能拿到证据,就说明你的靠山在我的眼里不算啥。送你进去,不费吹灰之力。你老子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信吗?”
“信,信,我绝对相信!”刘子颀被梁新的气势彻底震撼住了。
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袁茵的力度!
“按道理说呢,你和李洪才是谋害我的主谋,而且还给施暴者提供了经费,我完全应该送你和李洪才进去。”
“梁主任,我现在知道错了,绝对知道错了。求您一定放过我!否则,我的后半生就完了,而且会影响到我父亲的仕途。”刘子颀声泪俱下,冷汗从脑门上冒了出来。
之前有多么张狂,现在就有多么悲凉!
刘子颀这一副德行,充分说明了这句话有多么经典!
“刘主任,我要是想把你送进去,今天就不会主动登门找你。”
“梁主任,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在所不辞!”刘子颀拍拍胸脯,信誓旦旦表决心。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我就是单纯地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
“对对,冤家宜解不宜结。”刘子颀挥了下额头的冷汗。
下一秒,梁新突然双眸一怒,话锋一转,厉声喝道:“但是,我的小兄弟不能白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