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坊!
特高课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家油坊感兴趣。
因此这件事情背后定然隐藏秘密,能将这个秘密挖出来对情报工作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后徐南钦与韩医生结束用餐,在饭店门前告别。
坐人力车回家于门前刚好遇到这时回来的池砚舟,对方上前喊道:“伯父。”
池砚舟原本早就要回来,准备离开特务股时恰逢刁骏雄,于是就闲聊两句。
本也不会耽误太久,谁知南岗区东面说有情况,盛怀安当时已经离开特务股,池砚舟、刁骏雄自然都不想错失立功机会,于是就一起带人前往。
折腾了一阵毫无收获才解散收工,回来时间便恰好遇到徐南钦。
两人结伴进门徐南钦问道:“还未吃吧饭?”
“伯父吃了吗?”
“我和韩医生今日一起吃了点。”
“韩医生医术确实高明,我在厅内都还听有警员提起过。”
“治病救人最忌讳不懂装懂,耽误病情不说,但凡用错药还会导致病情恶化,韩医生若没有真才实学也不敢开设诊所。”
“说来也是,现在行医需要考取执照,倒也能杜绝一些坑蒙拐骗之辈。”
“虽是好事能帮病人筛选医生,但有些家传真本事的大夫,却难以考证导致无法开堂坐诊,暗中口口相传悄悄看诊,都还要担心被人举报面临罚款。”
“难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谈论着走到房间中,徐妙清今日见两人都不回来,也没有选择独自吃饭。
此刻听闻动静出来询问,得知池砚舟还未吃饭,于是就前去热菜准备一起吃。
吃饭期间徐南钦坐在沙发上看报,偶尔闲聊一句。
后进入房间内徐妙清这里说道:“新京方面军统成员,暗杀中央保安局派往冰城的负责人。”
“我听说是重伤未死。”
“确实第一次暗杀是重伤未死送去医院接受治疗,但军统方面居然硬生生追到医院进行第二次暗杀,将人斩于医院病床之上。”
“二次暗杀?”
“没错。”
这个消息池砚舟确实不曾听闻,此刻有些吃惊问道:“对方受伤住院那必定会保护到位,甚至防止军统想要再度暗杀,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他们就硬要迎难而上?”
“具体过程不知道,但敌人确实被杀。”
“艺高人胆大。”
“但中央保安局这里已经秘密派人前来冰城,甚至在对方受伤住院未死期间就已经安排,只是相关人员的具体身份目前不得而知。”
看来第三国际掌握到了一些情报,却不够具体。
“换言之对方已经抵达冰城?”
新京距离冰城并不算远,新京方面暗杀之后敌人住院到现在,已经过去多日。
在对方住院期间,中央保安局这里就指派新的负责人前来,那肯定是已经到位。
徐妙清与池砚舟的看法一致,点头说道:“针对此人的调查早就已经展开,不过可能是吸取了之前的多次教训,没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导致我们在冰城想要找到他很困难。”
“上一个人选都已经遭遇暗杀,这个人又岂能暴露行踪。”
“原本打算等对方在冰城有所行动,看是否能顺藤摸瓜,可就目前的情况推测对方来主要为整顿中央保安局驻冰城人员,说不定不会有什么额外的行动。”
“那对我们而言也是可以接受的。”池砚舟认为中央保安局不做行动,则不用承担他们这里所带来的危险。
“整顿结束后肯定会想要重振旗鼓,到时才是关键所在。”
“看来要早日未雨绸缪。”
今夜两人就此事讨论了彼此的一些看法,后便休息。
第二日池砚舟很枯燥还是要执行威慑恐吓的任务,明明已经威慑力很足了,其实现在收队并无不可。
盛怀安这里却没有这个打算。
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枯燥的工作在下午时有所不同,漫漫联系他晚上见面。
漫漫是用电话打去特务股,向警员汇报了有关荟芳里年度评选一事,说有人准备暗中操盘。
这等情报可有可无,如此汇报无非是她与池砚舟约定的暗号罢了。
警员并未等到晚上,而是前来工作地点告知此事,池砚舟表示知道,对荟芳里年度评选一事他表现的兴趣不大。
自从这类勾栏瓦舍迁址到荟芳里后,每年都会评选。
无非就是各家想要打响名声,为日后一整年里的客源下功夫,暗中操盘一事早就不算稀奇。
得到漫漫信号池砚舟夜里再度隐藏身形前往荟芳里,漫漫今日为方便与池砚舟相见,故意将护院等人支开。
“队长。”漫漫开门迎池砚舟进来。
“可是调查有所斩获?”
“这是有关名单上人员的调查资料。”漫漫没有废话将自己整理好的资料递来,池砚舟开始认真翻阅。
资料有的多有的少,毕竟并非人人都能在荟芳里留下身影。
池砚舟看完之后没有发现特别之处,至于说高嘉玉这里的资料,他心里是着重剖析。
确实有些不同,池砚舟却不能当着漫漫的面表现出来,而是面露不喜,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调查结果,完全不必让他来一趟。
漫漫也看出他的意思,于是紧接着说道:“属下是调查发现有关警察厅的消息,才想要汇报队长。”
“什么消息?”
“有关警察厅警察队第一队队长滕牛的。”
听到漫漫的话池砚舟心中松了口气,果然不负自己谋划。
滕牛是荟芳里的常客,漫漫最先掌握他的情报是理所应当的。
“滕牛?”
“此人酷爱来荟芳里,且出入都是高档场所花费不菲。”
“这不是秘密,作风问题在警察厅内不算什么。”池砚舟当然知晓漫漫这里有收获,却还是要表现的不知情。
漫漫不敢再耽搁直接说道:“其他店内有一个姐妹这段时间深得滕牛喜爱,基本上算是半抱养的样子,滕牛掏钱给店内让她不要再接别的客人。”
“他这种留恋花丛的人,还会专情?”
“那姐妹也清楚滕牛这样的人不可能长情,无非是一时喜欢罢了,给的钱对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说白了是防止乱接客导致他染病。”
“这才合理。”
“她说陪滕牛期间听其总是抱怨,上一次滕牛更是抱怨说自己要出城一趟,指不定还能不能回来,若是回不来让她不要想念什么的,姑娘自然是逢场作戏哭的梨花带雨。”
说完见池砚舟不吭气,漫漫小心翼翼问道:“属下猜想滕牛这样说,是否表示要出城执行任务,且任务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才有此担忧。”
猜想确实正确!
池砚舟现在可以断定,护送物资补给的任务这一次确实落在滕牛头上,由他负责带队押送物资出城。
因城外各处对物资运输队伍多有伏击,滕牛才叫苦不迭说有危险。
“你猜测的很有道理,但厅内却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可见任务或许重要所以保密。”
“不知这个消息是否有用?”
“得知这个消息对我们而言确实难起到帮助,毕竟厅内的任务安排我们不可能插手,不过对方居然将警察厅的机密任务信息随便透露,这个把柄我们掌握到日后指不定能有用。”
听到池砚舟说有用,漫漫神色有些欢喜。
把柄!
用得好确实能有奇效。
池砚舟现在这样说只是要让漫漫觉得,他对滕牛此次负责的任务没有兴趣,细节上的谨慎应要贯彻到底。
“做的不错。”
“多谢队长夸奖。”
“还有更加具体的信息吗?”
“滕牛说的好像是五天以后,还说临走前一晚再来荟芳里一趟,让姑娘洗干净等着他。”
“到今日还剩几天?”
“三天。”
三天!
池砚舟总算是掌握到了一个物资运输的准确时间,虽然仅有一个不知能否帮得上组织,毕竟很难说刚好就凑巧与其他同志掌握的物资运输时间一致,但总归好过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