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嫌疑!
诡异行为!
此刻竟被郑可安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住田晴斗难以接受这样的说辞,他同郑良哲的要好关系仅会影响他调查的手段与方式,压根难以影响他的判断。
就郑可安所表现出来的疑点,此刻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认定对方红党身份,但六成住田晴斗认为不算夸张。
岂会轻易改变看法。
就在住田晴斗打起精神准备深入追问时,门外宪兵通报说郑良哲来了。
对方亲至他也不便避而不见,于是只能请其入内。
郑良哲迈步走入特高课课长办公室,脸色自是严肃不见笑意,立于场中很正式且见外道:“向住田晴斗课长问好。”
“郑兄何必如此。”
“住田课长公事公办,在下也不好特立独行,今日来此无非是督促小女配合调查,若真有情况也好大义灭亲。”
“郑兄此话言重,我与侄女畅谈甚欢,无非是问几个问题罢了。”
郑可安此时走近郑良哲说道:“爹爹莫要误会,住田晴斗叔叔对我很好,我今日乃是主动前来看望,并非被抓捕至宪兵队。”
“警员没有为难你?”
“不曾为难,但陆言在场我心中郁气难消,倒也有冲动赌气的成分。”
听闻郑可安如此解释住田晴斗认为正常,她和陆言积怨颇深由来已久,心中气不过倒也好理解。
“不知在下是否需要回避?”郑良哲对住田晴斗问道。
回避?
若需回避你今日大可不必前来。
此时询问无非是怨气作祟,住田晴斗笑道:“何必见外,坐下一同听听也好。”
“好好回答课长问题莫要心存侥幸,宪兵队内公事为主,岂可叔叔长叔叔短。”
“我说你有怨气也就罢了,如此教导孩子算什么本事,别听你爹胡言乱语。”
郑可安两头都不好得罪,唯有露出笑容缓解气氛。
“听可安说前几日给你买了一张木凳?”
“你是说她去过东傅家甸区南二十道街025号?”郑良哲来时自会打探消息,因此知晓此事不算奇怪,毕竟烈焰滔天映照半边天空如同白昼。
郑可安若不是被警员带走太早,在医院内定也能听到谈论。
“正是。”
“025号是反满抗日分子据点,就因她进去买过东西便也是同党,那每日进出此处之人只怕数不胜数,难不成都是同党?”
会议一事郑良哲不知晓。
但警员对025号的态度,不难猜到其据点性质。
因为认为住田晴斗是觉得郑可安出入过,所以怀疑其身份。
无稽之谈!
对郑良哲此言逻辑住田晴斗认可,毕竟对方是毫不知情的状态。
“例行调查。”
“查什么?”
“凳子现在何处?”
“就在住所内,住田课长现在就可安排宪兵去取。”
郑可安也顺势说道:“当日带着凳子,晚辈就直接给爹爹送去。”
池砚舟怀疑说郑可安当日回家没有携带购买木凳,怀疑是送给红党高层负责传递情报,但现在凳子就在郑良哲家中。
住田晴斗虽是在意郑良哲看法,但同样命令宪兵前去取凳子。
根据描述宪兵很快将凳子拿回,住田晴斗命池砚舟、陆言前来辨认。
两人进入办公室内,郑良哲目光不善的注视他们。
陆言眼神毫无畏惧展开回应,当日之事他心中同样不满,池砚舟则目不斜视压根不看。
“你们两人看看,是不是此凳。”住田晴斗声音传来。
池砚舟同陆言亲眼得见郑可安离开旧货仓库,手中所携带木凳不便于包裹,故而看的真真切切。
现在拿起木凳仔细辨认后,两人对视一眼算是有了相同答案。
池砚舟开口回答:“回课长的话,此凳确实是当日所见之物。”
听到这个答案郑良哲发笑出声,如今显得尤为刺耳。
后郑良哲说道:“住田课长,在下那套桌椅早前运来冰城途中损坏,是由八方货运队负责押镖,带头之人姓赵。此人不在冰城就在新京,可询问所言是否属实。
小女为帮我排忧解难,误入反满抗日分子据点,但也仅仅只是购买木凳,根本不存在所谓传递情报之假设,木凳是直接送来我住处,当日司机也在场诸位可以审问。
木凳一事很早之前便发生,各位总不会认为是未雨绸缪吧?”
陆言听罢这番言论开口:“是否存在未雨绸缪的可能,还需继续调查。”
“陆主任真当背后有靠山我动不得你,秋志用下场就是你前车之鉴。”
“郑校长未免有些太过蛮横。”
“我一介文人,再蛮横能蛮横过你等警员?”
“特高课调查反满抗日分子谁敢不配合,郑校长不要自食恶果。”
“你这点挑拨离间的火候还差得远。”
见陆言还欲说话,住田晴斗出言打断道:“郑兄不要动怒,莫要让反满抗日分子看我等笑话。”
“不是说木凳暗藏情报吗?
榫卯结构严丝合缝,一根头发丝都放不进去,如何暗藏情报?
至于内部中空之言,倒不如此刻当面拆解锯断,看其内是否有问题。”
伴随郑良哲此言郑可安急忙说道:“父亲不可,这凳子好不容易配对,若是损坏只怕很难再寻到合适的,万万不可啊。”
见郑可安如此反应,住田晴斗三人心思一动。
池砚舟不待郑良哲开口,立马说道:“这等粗活我来做。”
此举正合住田晴斗、陆言之意。
郑良哲本想阻拦,可刚说出去的话岂能收回,仅能默不作声。
郑可安还在劝说自己父亲,言她寻得此物不易却无人理会。
宪兵送来锯子,池砚舟当面开始拆解然后锯断,木屑落了一地。
可中间锯开实木明显,根本不存在藏匿情报的空间,池砚舟尚不死心继续锯。
木头都被锯成各种小段,却仍是没有发现。
池砚舟额头隐有汗水,胳膊酸疼难耐。
这锯木头同样是一个苦差事。
他之所以如此认真,无非是想要展现出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怀疑郑可安的态度。
其次他很清楚郑可安方才的言语不过是有意为之,实则内部不可能有马脚。
当池砚舟又锯断一处后,他不得不活动一下酸涩的胳膊。
郑良哲见状出言:“池警官这是打算弄一地锯末吗?”
住田晴斗办公室内确实被弄的埋汰,大大小小的木块散落一地,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
“行了。”住田晴斗发话。
“是。”池砚舟只能带着锯子退至一旁。
该问的问清楚了,该查的现在也查明白了。
住田晴斗只能说道:“今日麻烦二位跑一趟,改日我请你们吃饭,这里乱糟糟的就不多留你们。”
郑良哲起身告辞,后对陆言说道:“莫要给脸不要脸。”
谁知又对池砚舟说道:“当日我寻你帮我照顾些许,你满口答应便是如此照顾?”
说罢就带着郑可安离去。
但此言无疑是让住田晴斗、陆言注视他,池砚舟一脸无奈道:“课长,他这明显是故意要给属下找麻烦。”
“那你解释解释。”住田晴斗也能听出来,郑良哲是想要借刀杀人,但他不可能就听之任之。
“当时陆主任调查郑可安,导致郑良哲很是愤怒,所以找到属下想要我帮忙,若是日后有人对郑可安不利,就给他通风报信,毕竟此前中央保安局一事,课长也清楚是特务股暗中告知郑良哲的。”
这事人人都知道。
特务股在暗中推波助澜。
所以郑良哲找池砚舟说这些倒也好理解,现在是心中气不过故意当着住田晴斗的面点明,好让池砚舟陷入麻烦之中罢了。
池砚舟继续解释说道:“可是属下根本就没有,主动给郑良哲提供过任何一次情报。”
“废话!”陆言心想。
当日之后这是针对郑可安的第一次调查,你就算是想要提供也没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