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吃早饭了！”
屋外传来外婆的喊声，许凌月结束了飞信聊天，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小院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热腾腾香喷喷的早点，让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哈喇子。
洗漱完往石桌边一坐，夹起一只金黄的生煎包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满嘴肉香，再配上一勺豆腐脑，舒坦。
一口气两只生煎下肚，她才抬头问道：“外公呢，不吃早饭？”
“啃了个包子就进屋写字去了。”老太太忍不住抱怨道：“自从开始学那个瘦金体，整个人都快走火入魔了。”
许凌月笑了笑，“总比天天跑出去钓鱼好吧？”
“倒也是。”老太太点点头，细嚼慢咽吃着手里的馒头，一边还悄悄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许凌月。
可惜，没看到她希望看到的东西。
消灭完五个生煎和一碗豆腐脑，许凌月擦了擦嘴，忽然问了一句：“外婆，李芳李老师是不是去澳洲定居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是的，五年前移民过去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刚才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要出国拜师学艺。”
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呢？”
“我刚才想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本来李老师也表露过要收我做弟子的意思，我出去学艺两年的话，正好也能避避风头。”
老太太当场傻眼。
不是，就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啊，你怎么还当真了？！
“红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是认真的。”许凌月摇摇头，“我的创作能力退化很严重，如果还想继续在歌坛发展下去，转型成为纯歌手或许是唯一出路。”
“可之前我所有的辉煌，都仰赖创作能力和天然声线，要论唱功的话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当年李老师就说得很明白，在她眼里我的唱功就像筛子，哪哪儿都是漏洞。”
“以前顶着创作才女的光环，我的唱功问题可能会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可一旦开始走唱将路线，我的唱功瑕疵立刻就会被放在显微镜下剖析观察。”
“到那时候我很可能会两不着调，处境会变得非常尴尬，趁这两年出去进修一下，长远来看收益会很大。”
“而且出去散散心，或许也能找回创作灵感也说不定。”
老太太这下是真急了。
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两个年轻人的心思，结果没想到弄假成真了！
本来就只有这个外孙女能陪着解闷了，这要是让她跑去出……别说她们老两口会寂寞，也没法跟她爸妈交代啊！
“红豆，这事不是小事情，你可千万别冲动，得慎重考虑啊！”
老太太劝道：“现在的歌坛日新月异，新人歌手上位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等你出去进修两年回来，可能都没你的位置了！”
“没有就没有吧。”许凌月一脸淡然道：“总好过继续不上不下地在这吊着，整天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烂歌伤神。”
眼看是真劝不住了，老太太只能使出了拖字诀：“你再考虑两天，这么下决定太冲动了，得冷静下来之后再做最终决定，明白吗？”
许凌月点了点头，“好。”
等她回屋之后，老太太也顾不上收拾碗筷了，匆匆就跑进了书房。
“老头子老头子……哎先别写你那破字了，出大事了！”
老爷子推了把鼻梁上的老花镜，一脸不满，“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也没见天塌下来啊？”
“也差不多了！”老太太直接夺过毛笔往笔架上一搁，小声把许凌月的出国想法说了一遍。
老爷子立刻也急了，“你说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嗷，现在都怪我了是吧？”老太太气恼道：“之前是谁三天两头催我请小周来吃饭的？！”
老爷子老脸一红，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得赶紧把她留住才行。”
“国外现在这么乱，她一个女孩子出去多危险啊，万一要是再带个一身腥膻的老外回来，呕都呕死了！”
老太太也不抬杠了，附和地点了点头，“现在怎么办啊？”
老爷子眯着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还能怎么办，搬救兵吧，回头先找她妈说说这事，让她劝劝红豆。”
“另外再发动一下她的朋友，张虹娜娜什么的都联系一下，让她们也都帮忙劝一劝。”
“另外……”老爷子悄然压低了声音，“如果能想办法把她和小周的关系给确定了，那她应该也不会出去了，这孩子感性，不可能丢下对象自己出国的！”
“说得简单。”老太太也压着嗓门道：“你得有具体办法才行啊，这两孩子都跟木头似的，总不能硬绑过来摁头拜天地吧？”
思忖片刻，老爷子低声道：“他们那个剧应该快杀青了，到时候请小周过来坐坐吃个饭，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了！”
“反正红豆也还得帮他们写那个O什么的，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这段时间再好好筹划筹划！”
“好。”老太太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你多上点心啊，别整天只知道写字！”
“知道了！”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立刻道：“最近这天气挺适合出门的，我们去舟海玩几天怎么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骂到一半，老太太立刻醒悟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从小周的家人入手？”
“没错。”老爷子嘿嘿笑道：“这孩子家教很好，应该也是个孝顺父母的，他父母的意见应该也能很大程度上左右他的选择。”
老太太点点头，但随即有些迟疑道：“可是……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好？让小周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这有什么？”老爷子满不在乎地笑笑道：“咱前后两次吃了人家这么多的海鲜，去旅游的时候顺便找他家人出来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很正常吧？”
越想越是可行，老爷子拍着桌子道：“干脆把红豆一起喊上，来一次自驾游，我们已经见过小周了，也让他家人见一见红豆。”
“我还不信了，咱红豆这条件往那一摆，他父母会不动心？只要他家人点头认可，到时候愿意帮忙吹吹风催一下……这事估计就成一半了！”
老太太却还是皱眉，“你想得倒是挺美，可红豆能愿意吗？”
“就说我们带她一起出去散散心，她能不同意？”老爷子嘿嘿道：“等到了舟海那边，再做打算嘛！”
老太太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哎，这孩子可真是够让人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