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一月二十七日,除夕。
这个年,对于香江而言,是意义非凡的,更是极其隆重,这是回归后的第一个年,全民欢庆,海面上放着绚丽的烟花,照亮整座岛。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社会举办各种庆祝活动,最为著名的就是舞龙舞狮,以及逛庙会了。这吸引了所有市民前来观赏和参与,大街小巷好不热闹。
李民洋一家人参与在其中,不过出行格外低调,同行的保镖也都是简单的穿着打扮。
“爸爸,我要吃糖人......”
李民洋抱着儿子,父子两人欢快地穿梭在人群中,小家伙的话很密,看见什么都好奇,总要嘟嘟囔囔地叫吼。
“哎呦,你们慢点,小心摔着。民洋呀,眼睛要时时刻刻放在孩子身上,小心娃找不到了。”
田秋莲在后方关切地呼喊,可嘴角总是上扬,对于妇人而言,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那才是最幸福的事,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
“妈,放心,有我保驾护航,那爷俩翻不了天。”
随后黄暖冬风风火火地跑了,很快与父子两人嬉闹,这一家三口都太疯。
李谨农、田邱莲,以及李丽洋的脚步慢了下来,感受着过年的喜庆。
“原来都不敢想顿顿能吃白面,现在的日子都好成啥了。”向来话少的李谨农感慨一句。
“是啊,人们的日子都好起来了,还记得咱们小时候,饿得要吃谷皮,连屎都拉不出来,心心念念盼着过年,只为能在大队抢上一口肉吃。”
田邱莲重重感慨,目光落在周遭孩子们的身上,真心笑得无比灿烂。
“呵呵呵呵......”
李谨农干巴地笑了起来,不知道该说啥了,反正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他们这代人,真是受了最大的苦,县里开通隧道,那可都是用铁锤一下下凿出来的,面朝黄土、背对烈阳,被饥寒交迫折磨过,珍惜每一粒粮食。
李丽洋轻咳一声,准备安慰父母时,老母亲转了过了头,那张脸上写满了急切。
“你这姑娘也该赶紧找对象了,一晃眼都要三十了,不行让你哥给你介绍!”
经典的过年催婚名场面。
“别别别!”
李丽洋连忙摆手拒绝,“我跟我哥谈过这个事了,我可是不婚主义者,我哥支持我的。咱祖坟上冒青烟,好不容易出了我哥这样的人,我得好好享受他带给我的物质条件,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考验人性上,来证明一个人是否存在爱。”
说罢,李丽洋快步离开了,一头扎进拥挤的庙会中。
“这孩子,说得那是些什么话......”
妇人犯愁了,老汉更是眉头不展,心里扎了一根刺,这个年不顺心喽。
一家人逛完庙会后,黄暖冬带着小姑子,还有小孩,去商店里疯狂采购,女人始终跳不过这一环节,李民洋陪着父母,准备先回家。
“民洋,你妹也该成家了。”
路上,田秋莲紧紧抓着儿子的胳膊,这可是妇人的主心骨。
“妈,这件事呢,我跟丽洋很认真地谈过,她是不婚主义者,我也非常支持她的选择。”
李民洋淡然轻笑,倒是准备好与父母沟通这一问题,果不其然,老两口的脸顿时皱成苦瓜。
“哪能不成家呀!”
田秋莲不满高呼。
“妈,精神层面的事,我就不跟你探讨了,意见始终无法统一,咱们就讨论丽洋幸福的问题......”
李民洋轻声细语地说了起来。
“首先我给丽洋创造了极其丰厚的物质条件,所以她感受不到给予,或者是对方以付出形式带来的爱情,这就导致她的情感非常纯粹。
可是又怎么能保证别人亦是与丽洋相同的情感,必定掺杂着各种阴谋或是算计,这样她会更累的。
那为什么不让丽洋随心所欲地活着,而是要求她去考验人性,参与到乱七八糟的事中?
如果不是暖冬,我也不会成婚的,虽然我是幸运的,可毕竟是低概率,我不想让丽洋冒险。”
李民洋搂住了老两口的肩膀,他们也渐渐接受这一观点,心里的刺拔出去了。
“听儿子的。”李谨农咧嘴笑了。
“也是,孩子们自己感到幸福才是真的,民洋,你说得没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诶呦,咱们幸亏没有跟姓陶的那家结婚。”
妇人突然撇嘴,一脸嫌弃。
李民洋本来对这样的事毫不关心,但前世带给他的伤痛太深,忍不住询问:“姓陶的那家怎么了?”
“诶呦。”
田秋莲拉住李民洋的胳膊,低声说起:
“陶青青还真在背地里有野男人,就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高良山,那人因为走私被关进去了,出事时间就是陶青青怀孕的时候。
后来陶青青那女人和其他人结婚了,但是高良山从监狱里出来后,两人又背地里搞上了,后来被男方发现,还是在陶家,诶呦,当场死了好几个呀。
人家男方对陶家够好的了,又是出钱出力的,陶家人就是太欺负人,全家人都在帮那女人瞒着男方,没一个明事理的,可纸哪能包得住火啊!果然出大事了。
陶建发和贺玉珍当初就死了,陶青博落了个终身残废,还有高良山,别捅了几十刀。陶青青倒是没事,但面对这烂摊子,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听完这些话,李民洋沉默了很久,谈不上幸灾乐祸,对陶青青那一家子人,早已遗忘,基本没什么感觉了,这样的后果都是咎由自取,只是害了老实人。
“妈,看,这是诚德的烟花。”
李民洋开心地高呼,搂着父母,三人一起仰望海面上爆发的绚丽烟火。
这个年,太过美好了。
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某些金融大鳄并没有把贪婪的手放在香江,他们畏惧了,害怕背后的诚德资本。
与此同时。
在某个城市的出租屋里,一个女人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小桌上只摆着一锅水饺,床上还躺着一个不断痛苦呻吟的男人。
陶青青吃饺子时,里面的馅没有煮熟,这成为压垮女人最后的稻草,让她崩溃大哭。
“帮我翻个身啊......后背痒......翻个身......”陶青博低吟着,而他残了以后,老婆就带孩子跑了,倒不是女人绝情,而是陶家人平日里太欺负人。
“啊......”
陶青青大声嘶吼起来。
陶家人如此后果,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