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原本没觉得什么的,可听到夏黎说的那句,回来以后要检查他们的训练成果,立即就有些头皮发麻。

之前经过和自家排长一起在海上迎战米国军舰,他对自家排长的恐惧之心都已经消退了许多,可现在莫名的又长了出来。

夏林没在意赵强心里的战战兢兢,她把人带到一棵大树下,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小声开口道:“你知道南岛这儿哪里还有特务吗?

哪国的都行,只要不是华夏的就行。”

赵强:???

赵强听自家排长这问话听的有点莫名其妙,心里暗戳戳的琢磨着,他们家排长该不会是打特务打上瘾了,非要把所有的特务都干掉吧?

也没听别人说过他们家排长,这么激进性的爱国啊?

难不成这就是他们排长在大会议室里说的,那个叫什么“战后创伤应激性障碍”?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却不敢让夏黎多等,连忙道:“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之前你进部队那会,正好赶上咱们南岛兵团对他国势力大清洗。

柳师长基本把南岛所有的地方犁了个遍儿,除了隐藏的特别深的那些,基本上都不存在了。”

夏黎的头微微垂着,眉眼低垂,掩住眼中的神色。

大拇指摩挲食指骨节,轻声道:“你去问问其他人,最近有没有什么类似的任务。

要找那种纯粹的某些国家的特务,而不是查起来背景里又是亲这个派,又是亲那个派,乱七八糟的断不干净的那种。”

既然决定要动手,还不想要牵连到南岛,那就索性其他人也别牵连了。

虽然她心里确实有想把这事儿推给亲毛派和亲米派身上,可万一事后那些人索赔,凭什么让华夏给他们钱?

一帮抓他们家孩子的狗东西,一个钢蹦都别想得到!

赵强有些不明所以,干脆直接问:“排长,你找特务干什么?

咱们可没收到清剿特务的行动。

而且咱们是通讯连,主要管的是战场上确保通讯畅通,而不是对战与潜伏。”

说着,他露出一张苦瓜脸。

“再说,排长你因为昨天把那些米国人全都给弄死了,现在停职的期限又被延长,估计米国人走之前你都没办法官复原职。

要不然咱先消停一段时间,等缓一缓再说?”

他觉得吧,最近他们营长被他们排长撩起来的火气比较大,几乎每天都处于给他们家排长处理烂摊子的阶段,现在见到他们就跟猛虎下山一样,时不时的就发火。

前段时间跟着一起挨罚写检讨不说,听说今天原本应该能活捉的米国人全都死了,估计又得挨上面一顿骂。

自从他们排长进了部队,他们营长就围着他们排长屁股后面转,给她擦屁股来着。

再这么下去,他怕他们营长就算是再冷静的人也要冷静不下去,万一真当场爆发了怎么办?

夏黎果断拒绝,“我心里有数,你去问吧。

记住问的时候要保密,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赵强对自家排长那个“心里有数”心里特别没底。

不过他身为夏黎的副官,自然要听从上级命令,当即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夏黎点点头,挥手让人离开。

赵强是个好下属,夏黎让他偷偷的去打听,他就下到各连队跟自己原来各种同期同连、同营、同排、同班过的人,不着痕迹的打听最近有没有特务的消息。

而且他这人别看平时比较憨,在夏黎面前也比较怂,但实际上潜伏、收集情报这些课程学的都很好。

外加上都是同一个兵团在一起待了好几年的兵,对他都没有什么防备之心,他询问起来倒是没引起别人注意。

而另外一边,就如夏黎预测到的那样,米国那边施行强压政策,并进行了经济制裁,以及科技制约,华夏不得不以“大国风范”为由,同意退让一步 。

让那几个没参与绑架夏大宝的外交大使回国,并让他们用一部分武器、军舰,将那三艘军舰上的人赎回。

夏黎虽然因为“华夏泱泱大国不屑于和别人计较,展现我国胸襟”心里不痛快,却毫无意外。

但该去找的茬也必须去找回来。

柳师长在办公室见到夏黎,就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疼,后脑勺上的血气都开始往上涌。

知道早晚都得有这一茬,给夏黎指了指沙发的方向,“你先坐。”

夏黎没坐,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柳师长,冷着一张脸,语气里恨不得含着冰渣子。

“绑架我大侄子的那些共犯,师长准备怎么处理?”

柳师长心道果然如此,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来找他。

长长的叹口气,也没跟夏黎犟他们是不是共犯,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人肯定是参与者,没必要说那些没有用的话。

无奈道:“你先冷静一点,这事儿听我给你慢慢解释。

我身为一师之长,咱们南岛兵团最顶头的领导人员,自己手底下的人让人这么欺辱,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夏黎扯了扯嘴角,“我没看出来你生气,那么生气不还是最终答应了?”

柳师长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深沉的视线,看向夏黎的双眼,与她对视。

那眼神不再是沉稳持重,而是带了一些划不去的沧桑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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