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以让司空靖出手去杀。
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司空靖就会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总不能让司空靖杀完纪谈后，纪升芒在被迫下通缉令啊。
更重要的是，宁菁菁还在长夜黑燃军，程玉碎要弄死宁菁菁并不难。
而这时，司空靖淡淡说道：“纪谈目前还不会发动篡位，他同样没十足的把握，而他想要发动的前提就是，程玉碎彻底控制了长夜黑燃军。”
“而我们，便让他控制就是。”
“等北宫主帅恢复，等程玉碎带着长夜黑燃军返回长夜帝都，等所有叛逆者全都浮出水面之时，便是我们反戈一击的时候。”
“到那时，陛下自然可以肃清朝野……当然，这件事还要好好计划一下。”
随着司空靖的话，纪升芒和北宫先锋都愣愣地看着他。
司空靖的淡定和霸气，给他们增加了极大的信心，让纪升芒冷静了下来。
接着便是计划，三人在房间里面暗暗地商量着。
一个时辰后纪升芒离开，而北宫先锋则深深注视着司空靖。
“战魂皇朝此行，一定要小心，凡事不要勉强，以保住性命为主。”
“长夜黑燃军哪怕没有我，也还有你在，为江山安定，我北宫某人死不足惜。”
北宫先锋浑浊的老眼，满是慎重。
司空靖深深点头，随后也离开了北宫先锋的房间，接着他又找到苏月汐，告知她自己所有的打算，一家人又美美地吃了顿饭。
第二天一早，司空靖便离开长夜帝都，而他身下的坐骑已经变成了铁骨飞鹫。
而在铁骨飞鹫上面，还有一头非凡境的冰魂寒鹰。
……
铁骨飞鹫的速度极快，三天后司空靖便抵达幽原十二州。
而此刻的幽夜州城上，程玉碎带着白焰军的护卫们，大大咧咧地站在城墙上，目光冷傲地扫过城下的长夜黑燃军和普通军。
突然，他重重喝道：“所有将士听着，给我看过来！”
长夜黑燃军和普通军懒懒散散地看了上去，他们根本没有把程玉碎放在眼里。
自从后者拿到帅印之后，一直都是这种状态。
幽原十二州的长夜军队目前只听曹毅等几名副帅的，如果战魂皇朝军来攻他们就守，如果战魂皇朝军退走他们就原地休息。
反正如暗翼统领最后下达的命令那样，就是不主动去攻。
而战魂皇朝军因为在暗翼当主帅时，已被打成残军，目前当然攻不破长夜帝国军了。
陆临衮也不想攻，目前以骚扰为主。
面对长夜大军的这等态度，程玉碎眼中寒光阵阵，徒然冷笑道：“曹毅，闻均等副帅给我出列，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几名副帅闻言，还是懒懒散散地走出来，曹毅问道：“程帅，有什么事就说吧。”
虽然这么说，但曹毅心底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程玉碎的嘴角轻轻地拉出一道弧线，徒然说道：“曹副帅，还有长夜大军的众将士们，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一落，程玉碎突然将一具尸体高高举了起来，尸体戴着面具，正是暗翼面具。
这当然就是，纪谈送来的暗翼尸体。
一瞬间，长夜大军上下全体震动，一个个的眼睛就红了。
而曹毅等人也懵了好一阵，脑子嗡嗡直响……
宁菁菁和隋御等也呆呆地看着城墙上，程玉碎手中的尸体，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暗翼死了？司空靖死了？
他们的情报链条早就被程玉碎封锁了，根本不知道最近长夜帝都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时，程玉碎迎着全场震惊愤怒的目光，得意地说道：“暗翼回到长夜帝都之后，竟然要行刺陛下，被陛下亲手斩杀了。”
“可悲啊！可恨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程玉碎发出了滔天的怒吼，眼中的得意更甚。
随后，他又缓缓看向数千万大军，徒然目光回到曹毅等副帅的身上，阴森森地道：“各位副帅，现在你等还敢说暗翼没有造反吗？”
一下子，曹毅等人紧紧地握住拳头，全身冰凉彻骨。
所谓造反，不过是程玉碎和纪谈的说词而已，他们是要征服长夜黑燃军啊。
“暗翼统领，不可能造反。”
不知是谁狂吼了一声，而后全军暴动，怒吼连连着向幽夜州城逼近。
由此可见，暗翼是多深入人心，仅仅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这样啊。
而此刻，曹毅等副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空靖回去是报告陛下，关于纪谈坑杀北宫主帅的事的，但现在失败了啊。
该如何是好，是带着长夜黑燃军反，还是稳住长夜黑燃军？
见到这样的场面，程玉碎也吓了吓，他同样没有想到暗翼竟如此深入军心，赶紧看向曹毅等人喝道：“副帅们，你们还不稳住众将士的情绪。”
“不要忘了，你们身上的责任还有那守护家人的决心。”
说到“家人”两个字的时候，程玉碎咬的极重……意思正是，你们的家人还都在长夜帝都，暗翼现在已经输了，如果你们敢动我，你们的家人就死定了。
果然，曹毅等人全身巨震，面无血色。
一边是北宫主帅的仇恨，一边则是家人的安危，他们难以取舍。
“我可以证明，暗翼确实行刺陛下。”
而就在所有副帅在犹豫的时候，幽夜州城的上空，突然响起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
一下子，全场无论哪方的人都一脸莫名奇妙的。
所有人下意识地看向这个声音的来源，正是一头飞落而来冰魂寒鹰，而后众人又看到上面落下来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
赫然正是：司空靖。
铁骨飞鹫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对付漠慈的手段，他当然不会轻易显露于众了。
因此，便骑着冰魂寒鹰下来了。
当看到他的瞬间，情绪失控的宁菁菁愣住了，暗翼营的众人愣住，曹毅也完全呆了。
而后他们又下意识地看向程玉碎手中的尸体……
特么的，原来这尸体是假的，根本就不是暗翼本人，更不是司空靖。
这边，程玉碎也反应过来，盯着司空靖问：“你是什么人？”
虽然这个年轻人帮自己说话，但莫名奇妙地出现在幽夜州城上，还是让程玉碎警惕，他的护卫已经“锵锵”几声抽出了兵器，向司空靖围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