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凝视着凌白发。
他能感受到凌白发的骄傲，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远比那些骄傲散于外的人更骄傲。
但陈枫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凌白发所谓的时代。
“仙阁想要什么时代？”陈枫问道。
“九州意志归一，要仙武界再无九州，只有仙武界。”凌白发看着陈枫，眼中带着欣赏之意。
能在他邀请承诺下，始终保持淡定，平静的毫无波澜，仅是这份沉稳，就足以说明陈枫的非凡。
至少，长青道人都做不到如此。
“仙阁凌驾于九州之上，就算不出世，也是此界霸主，想要的时代，和现在的时代，又有何异？”陈枫平静问道，悄无声息的试探。
“不一样。”
凌白发道：“仙阁不出世，只是超然，而出世，才是开创，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是地位和权势的结合。”
“为什么？”陈枫再问。
“这是仙阁的意志。”凌白发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意思很明显，仙阁的决定，没人能够质疑。
他伸手端起酒杯，朝陈枫示意，笑道：“随我一起，去看看更高的风景吧。”
陈枫看着凌白发，并没有去端酒杯，反而摇头道：“或许，你太高看我了，我陈枫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耀眼，而且我这人也没有什么志向，对于治理九州，窥探仙武没有想过，修行随心，不强求。”
凌白发笑容不改，却是深深看了眼陈枫，这番话虽未明言拒绝，但意思已是很明显，本以为能够轻易说服陈枫，却不想竟会拒绝。
至于拒绝的原因，他不想去问。
拒绝就是拒绝。
有些可惜。
这样的人物，未来必然辉煌。
而陈枫拒绝的原因很简单，不想和仙阁有交集，何况还不知凌白发的态度，而且凌白发那句随他一起，显然是跟随的意思。
要他陈枫跟随，怎么可能？
“告辞。”
陈枫起身抱拳，凌白发的邀请他无法接受，至于凌白发的态度，想来也很难试探出来，再留无意。
“你可知，我何为同意你们解决恩怨，为何面对孤虹求救时无动于衷，坐视你们去覆灭血神宗和鬼宗？”
这时，凌白发放下酒杯，缓缓开口问道，不待陈枫回应，他便再道：“因为你一人，胜过九州，又岂是孤虹他们能比。”
陈枫站在那，看着凌白发道：“仙阁能让我们自己解决恩怨，此乃公正，若仙阁要九州归一，相信也能延续公正。”
话里有话。
既然仙阁决定让他们自行解决，可称一声公正，而他所做，也在这规则内，何须承凌白发之情。
再有，若因之而针对他，或是针对苍州，仙阁，便没了公正。
凌白发又怎会听不出陈枫话中含义，他笑了笑，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一抹别样的笑容，幽幽道：
“如果我说，这是仙阁之令呢？”
陈枫，苍州守护人，这是仙阁赐封，如果非要严格来说，他也算是仙阁最边缘人物，此刻面对仙阁之令，是否尊令？
凌白发，想以仙阁威严，威压陈枫。
“仙阁，不会如此霸道。”陈枫看着凌白发，轻轻摇头道。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凌白发直视着陈枫道，现在不是说仙阁会不会如此霸道，他所问，是陈枫是否尊令。
那种强硬的态度，让陈枫双瞳微缩。
“何必强求。”
陈枫迎着凌白发目光，低沉道：“若仙阁是以我守护人身份下令，我愿卸下这个身份，若仙阁是要以强权威严，迫使我违背本心，我陈枫，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坚守我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