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闻言,头垂得更低了,假装若无其事地抬手,擦过了眼角的泪痕。
他从来没有欺负过王小敏,是几年前她还在读学前班的时候,算是威胁过一次,也只是笑嘻嘻的。
而且没有正面和她说话,只和一起走回家的同学说,要是夏老师再针对她,就扒她衣服。
也不是刻意威胁,就是不服气,用来撒气般的口嗨,想在同学面前找回点面子,没想到会被王小敏听到了。
夏老师说他欺负她,他已经被打过一顿了,无论怎么说,谁都不信。
看到她都绕路走了,就怕回头又说欺负她,现在又说他欺负,他冤枉得要命。
夏老师来家里告状,就连老爸都不信,老妈也是将信将疑,只有陈老师是相信他的。
他的动作,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看到。
夏春兰只一门心思的觉得,吴广就是天生坏种,恶劣得令人发指,陈可秀还能说他无辜,也罪大恶极。
她再也没端着的姿态了,大声呵斥道,“陈可秀!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吴家到底是贿赂你什么了?”
陈可秀被她骂了好几次了,脾气也上来了,“你闭嘴吧,骂我不要脸,你又是什么东西?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什么时候问你借书,你不借就记恨你的?”
她是妇联的主任,为了妇联的门面,很少吵架,尤其是严肃的处理事情,她不想吵起来。
难道当她是菩萨转世了,被骂也不还嘴的,任由她翻来覆去的骂。
去他大爷的门面,脾气上来了,她才不管这些。
她猝不及防的说了两人的恩怨,尤其还是编出来的瞎话,夏春兰本来就对这事感到不自在,不免怔了怔,没敢承认。
这怔愣的片刻,围观的嫂子们,也有点回过味来了。
虽然容易受人挑拨,那也是本身有想看热闹的心思,加上和许嫂子还有几分情分,而且夏春兰是受人尊敬的老师。
实际上,谁还真的没脑子了。
看到夏春兰的反应,哪里还能想不到,什么借书不成反报复的话,极有可能是假的。
有的人有点怀疑,就说了出来。
“不会吧,夏老师不是老师吗?她为什么空口白话冤枉人。”
“老师是教人好的,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那她刚刚都不敢说话,陈主任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就不敢吭声了,分明就是说假话。”
“那她为啥要冤枉陈主任,根本说不通。”
许嫂子带来的队伍,有些散了,有的人依旧相信夏春兰,觉得她没有任何动机给陈可秀泼脏水。
也有的人觉得,不管为啥,她刚刚不敢吭声,一定是心虚了。
许嫂子也不敢开口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夏春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谎言,点头承认又怎么样,都什么时代了,她还能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的话?
怎么的,当了多年的老师,还没破除封建迷信,还怕这玩意!
好好的一把牌,因为她的胆小,打的稀碎。
夏春兰看到她递过来的目光,唇紧紧抿着,也有些懊恼,她刚刚就是不自在……
可是,反应过来想要污蔑陈可秀的时候,那些嫂子们都纷纷说了话,她再说话,也没有了合适的时机。
现在大家正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她也不能继续说了。
陈可秀心机太厉害了,说话见缝插针的。
趁着她生气没有办法思考的时候,才在这个时候故意点了这件事,令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