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低头吃饭。

邵卫国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焚烧,这就是吃准了他,觉得他一定会低头哄她。

不说就不说,她以为她说话好听?

动不动就炸毛,跟个祖宗一样难伺候。

陈可秀吃完饭,随便洗漱了下,就回屋躺着,特地多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各盖各的。

她好像都麻木了,现在吵架这种事,连离婚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就觉得无所谓了。

只是觉得他很烦,平时还好,只要有点事,那股浓浓的爹味就出来了。

真不如别说话,就这么过着,过一天算一天,反正也没地去。

她躺了会儿,担心药粉会被被子蹭掉,爬起来找了条碎布,剪成了一条。

缠绕在手上,把掌指关节那里绕了好几圈,但是没办法打结,只能用嘴和左手去咬。

邵卫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忍不住想道,难道真那么严重?

随即又摇摇头,她娇气得很,要是真的特别严重,哪能这么平静,早就闹翻天了。

故意这么折腾,不就是想让他心疼,好低头哄她,一个劲的割地赔款么。

多半还是因为老妈的事,她心里不舒服,今天就故意折腾。

反正没提离婚,总归是没以前难搞,随便她咋滴。

又想用这种冷漠的方式逼他低头,想也别想。

陈可秀咬了半天,终于打上了结,直接躺下,翻个身捂着被子睡觉。

指望不上就不指望,也没啥了不起。

离不离婚都无所谓,正好去别处麻烦,互不打扰拉倒了。

想得轻松,说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胡思乱想好一会儿,眼泪又打湿了半边脸,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早上醒来,邵卫国也已经出去了。

她磨磨蹭蹭的洗漱,轻轻活动手指,也许是安乃近的药效,只觉得伤口有些烧得慌,动起来是钝痛,不是那么尖锐的疼痛了。

怕捂着发炎,就把绑在手上的碎布带子拆了,让伤XX露在风中。

实在担心得不行,还是去了一趟镇上医院。

医生看了看,也不敢说能不能好,就给她用酒精洗了,然后上消炎药。

洗的过程,痛得她脸都扭曲了,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

最后裹了个十字型的纱布,穿着被冷汗打湿的衣服回了家。

单手做事确实麻烦,回家就拎了点粮食,还有家里的豆腐皮去了郭嫂子家。

都冷战了,谁还要费力吧啦的给邵卫国做饭?

当然,也不想等着他回来做饭,拿人手短。

她也没特别过分,给邵卫国留了十块钱,方便他可以去食堂吃,钱放在家里的写字台上,就去了郭嫂子家。

虽然讨厌郭连长,不过其实郭连长挺怂的,背后会说人坏话,但是当面是客气的。

他要转业了,郭家会搬走,她要珍惜和郭嫂子在一起的时光。

她带了粮食,说明情况,郭嫂子嘴唇蠕动了下,最后也没拒绝。

这家里,不是她能做主的。

别说陈可秀吃饭,她自己,都得掂量掂量。

又觉得很对不起她,小陈对她多好啊,可就是来家里吃点饭,她都不敢说不收粮食。

陈可秀知道她的为难,摇晃着受伤的手说道,“嫂子,你别多想。我这人缘差,手伤成这样,就只能求你帮忙,要是弄得你不高兴,那我还是麻溜的滚回去吧。”

郭嫂子哭笑不得,不再计较这事儿,转而苦口婆心的劝她,“你这样搞,邵团长肯定会更生气。谁家夫妻都会吵架,你的脾气收一收,一辈子还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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