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对此也一无所知。”鱼青霄以一种了然的表情注视着狄伦。要想亲眼目睹那种风暴,必须具备某种穿越时空的非凡能力,或者说,是命中注定的穿越时空的机遇。换言之,这是因果律中必然的一环,即穿越时空的经历。然而,从狄伦的外表看来,他似乎并未拥有如此深厚的造化。当然,他这造化看似有些过于……至少,他的眼神就透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为何是男儿身?”待他们开始休息之时,狄伦方才惊觉鱼青霄竟是男性!
“我为何不能是男儿身呢?”鱼青霄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
“男儿身怎会留此长发?我……”
原来如此!鱼青霄无奈地躺下,翻身背对狄伦,不愿再看他一眼。这小子啊,还真是自以为是。
只听得狄伦在一旁心碎地嘀咕:“本以为是姐妹俩结伴而行,本以为还能扮演一次骑士的角色。没想到你不仅战斗力强,还是个留着长发的男子。”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难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能轻易损毁吗?在鱼青霄的记忆中,人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头发才会越发浓密修长。不过,他现在的模样确实容易引人误解。
此刻,他已找不到任何物件来束缚这长发,只能任由其披散。他的发丝已经长至膝下,无法忽视。无奈的是,他并无剪发的习惯。反观狄伦,一头短发显得精神抖擞,利落非凡。但鱼青霄对此并不在意。
然而,狄伦并未有胆魄前往海拉之处安眠,只能悄悄地在鱼青霄身旁躺下。鱼青霄未曾料到这小子竟还敢凑近嗅闻。
“还好,你还挺香的,一股淡雅的花香。”
“你胡说什么!”
鱼青霄全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暗自嘀咕: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既然狄伦已暂时加入他们的旅程,这也算是顺应了自然之道,鱼青霄自然不会轻易将他拒之门外。
然而,在梦乡之中,鱼青霄却感觉到有异物在触碰自己。他勉强睁开一条眼缝,侧头一看,原来那人并未在触碰他,而是在触碰狄伦。那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模糊不清,轮廓间似乎是一名女子。
她轻轻触碰了狄伦的指尖,瞬间,狄伦整个人化作了金色的线条,这些线条又渐渐褪去色彩,似乎正引领他前往某个地方。鱼青霄见状,悄悄拉住狄伦的衣衫,自己也化作了金色的线条。
眼前突然一片金黄,转瞬间,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只有一片色彩连绵不绝地飘落,宛如昏黄色的瀑布。但这瀑布中并无水流,而是跪着一个人,一个气息奄奄的生灵。
鱼青霄还未来得及细看此人所在之处,便已猛然醒来。此时,他们已不在野外,而是置身于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之中。房内有床有凳有桌,只是三人同挤一床,略显拥挤。
“海拉居然也来了。”鱼青霄心中颇感意外,原以为已将海拉遗忘在野外。
鱼青霄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试图在这精心布置的环境中捕捉海拉的踪迹。房间内光线柔和,恰到好处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既不刺眼也不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与梦中那股淡雅的花香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生怕惊扰到身旁熟睡的狄伦和海拉。然而,这个房间却让人感到有些诡异,因为环顾四周,竟找不到一扇窗子。
“竟然是一个没有窗子的地方,难道我们此刻身处地下?看来,之前那种金色的光芒应该是一种传送术,真是有趣。”鱼青霄心中暗想,随即信步走出房间,发现它通向一个宽敞的大厅。
大厅中央矗立着一株金色的无根树,它孤独而庄严,仿佛是大厅的灵魂所在。一个环形的桌子围绕着这棵树,虽然摆放着凳子,但整个大厅却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静。
鱼青霄的出现似乎为这株无根树增添了生机,它显得更加神采奕奕,仿佛与鱼青霄身上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共鸣。
“赤金无根树从未如此生机勃勃,看来你并非等闲之辈。这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大的祝福,也是最大的诅咒。”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鱼青霄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厚重盔甲、头戴头盔、肩上披着皮草的武士从另一个房间走出。
这个武士虽然看起来有些佝偻,但声音却显得年轻而有力。他来到环形桌子前,停下脚步,似乎在进行某种祈祷或仪式。
随后,他转身面向鱼青霄,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玄通。”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鱼青霄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解。
玄通笑了笑,解释道:“在我们这个世界,能取这种名字的人可都是非同凡响之辈。至于狄伦那种不上台面的角色,才只能被赋予那种普通的名字。他啊,在某个关卡上被卡了几百个生死,日夜都过不去,简直是颜面扫地。”
“我并非此意,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寓意着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洞悉天地奥秘,领悟玄妙之道。我只是好奇,何人能赋予你如此宏大的名字?”
玄通闻言,颇感意外,他未曾料到这位竟对世间最高深的学问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他缓缓道:“看来你亦精通道家之理,我实乃有失敬意。”
玄通步至环形桌旁,寻一席位坐下,继续说道:“在我们这个世界,唯有神所赏识之人,方有资格研习道家文化,其余人等,只能涉足那些浅薄的学问。”
“若你真能贯通道家文化,便会明了世间本无高贵与低贱之分。正如古人所言,'每下愈况,道在屎溺',意指至理往往寓于最平凡之处。”
鱼青霄恐其不解,遂进一步阐释:“每下愈况'之意,乃是在观察猪是否肥硕时,需用脚踩其腿胫,因那处最难长肉,若此处亦丰腴,则猪必肥。同理,最深刻的道理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