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叙述似乎带有些许熟悉感。鱼青霄并未打断,而是耐心地聆听她继续讲述。
“母亲在当时并未察觉自己已被操控,直至她最终苏醒。那时,她已诞下九名子女。而我,正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她说道。
“九个孩子?真是多产。”鱼青霄带着微笑评论道。
“最初的两个孩子,是与敌对势力所生,这是神的旨意,希望母亲能通过与敌人的联姻,最终架空并消灭对方。由于双方实力悬殊,母亲只要与敌人有了后代,便能在孩子成年前,以及敌人被铲除后,合法继承敌人的势力。”
真是个精明的计划。
“但如果母亲参与了暗杀计划,她肯定会被敌人的……手下所杀。”鱼青霄提出疑问。
“确实,那个执行暗杀的人也会重创母亲。至少我所知,整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确实,这计划堪称完美。
“接下来呢?”鱼青霄追问。
“接下来,母亲确实继承了敌人的力量,成为了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但她未曾料到,即便是这所谓的权势顶峰,也不过是神的宠儿而已。他们争斗不休,争夺的不过是神的青睐。”
换言之,自以为是王者,实则不过是神的棋子。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鱼青霄继续追问。
“随后,母亲的身体被神长时间占据。神借助她的身份,在军队中挑选了一位最强的大将,作为她的第二任配偶。然而,当这位大将开始对神明不敬时,母亲的王国在对外战争中陷入了僵局。因此,母亲与外部势力的对手结成了第三次婚姻,并将第二任丈夫流放。之后,她又与被神附身的另一人孕育了我们三兄弟。最终,整个王国被平定,并在繁荣中逐渐走向衰败。”
的确,任何国家一旦过度繁荣,很快就会面临衰败的宿命。
“然后,这个世界就在一片漫长的衰败之中走向末路了。一直到这个世界的能量被榨干为止。母亲至今仍活着,我希望你能结束她漫长而悲惨的生命。”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
鱼青霄说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你应该能看到四座高塔中间有一个屋子,那其实是一座宫殿的顶端。母亲就在宫殿的下方,如果你不畏惧高度,自然可以下去。”
“明白了。”鱼青霄答应后,小娃娃便不再言语。
他轻轻拍了拍这个娃娃,然后便回到了下面。
“怎么样?”海拉上来询问。
“没事,上面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人也已经离开了。”
“啊?”海拉抬头望向上面。
她抬头的动作也引起了三十六骑士的注意,他们纷纷望向上面。
鱼青霄扶额,说道:“你们就别看了,她并非用普通方式离开的,但她离开前交代了我一件事。另外,你们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离开,风暴也不会突然降临。我们只需等待,直到四座高塔相互接触的那一刻。”
“哦,好的,那你先去处理那件事吧。”海拉说道。
鱼青霄离开了水之塔,径直朝向四座高塔的中心地带前进。这里无疑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所在。在这里,地面以螺旋状向下凹陷的景象清晰可见。在螺旋的中心,确实矗立着一座小房子。鱼青霄飞身进入,发现房子下方异常宽敞,且有一段向下的楼梯。然而,房内竟然有人居住。这些人是真正的活人,并非僵尸或其他非人类生物。鱼青霄的突然出现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急忙起身,拿起武器准备自卫。
“你可以将他们全部杀死,无需对他们有任何怜悯。毕竟,现在是末世,一切都无关紧要。”尽管这些人手持武器步步逼近,鱼青霄只是轻叹一声,随即施展兰花丹阳指。他选择封住这些人的穴道,避免了致命的伤害。他的动作迅捷如风,指力轻柔如抚摸。鱼青霄并未在意这些人是否能跟上,他如同风一般掠过,沿着台阶向下。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宏伟建筑。如果不是因为世界的螺旋下陷,他们可能早已发现了这座建筑。然而,向下的楼梯多数已经断裂,实际上应该是通往上方的。鱼青霄向下望去,只见深不见底的深渊,若非底部零星的火光闪烁,他几乎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何方。他毫不犹豫地飞身跳下,直奔深渊的最深处。
在深渊的深处,空气似乎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回声。鱼青霄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姿态,稳稳地降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周围,微弱的火光摇曳生姿,照亮了这片未知的领域,同时也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庞。他环视四周,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尽管已经破败,但依然可以窥见往昔的辉煌与壮丽。
宫殿的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的图腾与符号,似乎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鱼青霄沿着残垣断壁谨慎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发了什么未知的机关。他心中明白,这里不仅是母亲的藏身之地,更是整个世界的秘密所在。
随着深入探索,他逐渐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与上方世界截然不同,它充满了古老与邪恶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鱼青霄知道,自己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来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石门上雕刻着一张狰狞的脸庞,那正是他心中所想的“母亲”。他深吸一口气,聚集全身的力量,猛然推向石门。伴随着一声轰鸣,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门后那幽暗的空间。
门内,一位身着华丽长袍的女子端坐在一张石椅上,她的面容虽然美丽,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空洞与冷漠。她就是那个操控了无数生命的“母亲”,也是这个世界的终极和最后的存在。
她的身形宏伟,仿若神女般庞大。
她的形象却是破败不堪,这并非指她衣衫褴褛,而是指她整个身躯的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