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死灵之书自身的气味。”鱼青霄轻抚着自己的鼻子，微笑着说。
“一本书能有什么气味呢？”
“你回头自己去闻闻就知道了。”
鱼青霄注视着眼前几乎要失控的黑法老，确信他必定是食尸鬼，至少也是个死人。
食尸鬼的嗅觉既敏锐又迟钝。他们能嗅出许多事物，却唯独对腐臭味毫无察觉。
毕竟，长期处于腐臭的环境中，自然就对那种气味麻木了。
死灵之书散发出的那股腐臭味，对鱼青霄来说是如此浓烈，以至于他无法忽视。
上一次遭遇死灵之书的力量时，他就闻到了这股气味。
因此，这一次他只是稍微一嗅，便立刻辨识出了力量的来源。
但黑法老对此一无所知，而鱼青霄也无意告知。
“现在可以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了吗？”鱼青霄询问道。
“请讲。”
“为何你我身上拥有相似的力量？”鱼青霄追问。
“我可没有青玉炁！”对方反驳。
“然而你身上的力量，与青玉炁有着相同的感觉，相同的味道。”
他所指的这种味道，实际上是一种风格，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青玉炁源自他自身，而这种力量几乎是无尽的。
自幼修炼至阳神功的他，内力深厚而精纯，常人所经历的气力耗尽之感，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尽管如此，鱼青霄也能察觉到他的两位兄弟莫啸天和俞天青。即便他们同样修习了至阳神功，也难免会有气力不济之时。
特别是在三人一同废功换炁之后，鱼青霄的能力明显超越了他们。
青玉炁的战斗持续至今，鱼青霄的青玉炁似乎永不枯竭，从未面临过耗尽的危机。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力量是否真的无穷无尽，如同浩瀚的海洋。
黑法老身上也散发出类似的气息，无边无际，仿佛同样深不可测。
这正是鱼青霄所说的“味道”，或许称之为“韵味”更为贴切，一种相似的风格。
然而，这番话几乎让黑法老抓狂。
怎么又是“味道”？黑法老本以为自己的嗅觉敏锐，能够察觉到十里外的任何生物气息。
但现在，鱼青霄一再地暗示他是个瞎鼻子。
这怎能不令人发疯呢？
黑法老凝视着他，似乎做出了重大决定。
他意识到，如果不透露一些鱼青霄所不知的秘密，可能镇不住他了！
“好吧，我将向你揭示，我们两人的力量源自同一个源头。你可能不晓得，在这个宇宙中存在三个基本法则：时间线性向前推进，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生命，以及能量与物质守恒。然而，我们两人的力量却能超越这三个基本法则。正是它赋予了我们这种能力。”
鱼青霄的反应出乎黑法老的预料，显得异常冷静。
他直视着黑法老，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的先祖都源自同一个……神吗？”
在说出“祂”这个词时，鱼青霄稍作沉思，最终决定用“神”来称呼这个存在。
“的确如此。实际上，你的先祖比我高一个层次。无论是知识还是力量，我都不过是他的一个投影。而你们，却是他的直系后代。是他在‘星辰归位音’影响下形成的分身的后代。”
“那个头上长着鹿角的少女？”
“是祂的妻子，不过祂没有婚姻和家庭的概念。结婚之后就离开了。正好被你们的先祖撞上。”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在先祖记忆当中看到那个长着鹿角的少女，那个少女会非常高兴，说是他回来了。
原来是本体结婚，但是回来的是有独立意识的分身。
鱼青霄记得自己曾经目睹的那幅景象。
他难以置信，那幅画面竟然与眼前的情景有所联系。
黑法老点头确认：“没错，你的先祖实际上是他的分身。由于他不受物质守恒定律的限制，可以无限地分身。只是在星辰归位之音的作用下，他获得了自我意识。他们之间的能力差异，不过是一个数字的差距。如果你的先祖接受适当的训练，完全能够达到那位神的境界。”
遗憾的是，他并未如此，而是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个长着鹿角的女人，就是我们的祖母？”
“但他们并未有孩子。因为存在一个你可能不熟悉的概念——生殖隔离。你们鱼家是华胥族的后代，是古神娲将你们两位先祖的遗传物质投入了究极之泥中，然后单独用这一片泥塑造出的一个分身。”
这正是鱼青霄之前所见的景象。
那个奇异的生命体，带着长着鹿角的少女跪在一个半人半龙的女性面前。
然后，这个半人半龙的女性用一块灰色的泥土捏出了一个孩子，并交给了他们。
这就是青玉炁的起源，鱼家的起源。
“但由于你们的外貌属于华胥族，因此你们很快融入了华胥族之中。要知道，神的眷属众多，但大多数都拥有神的外貌。”
鱼青霄对此有所了解，例如星之眷属基本上都是章鱼脑袋。
华胥族的外貌则就是古神伏羲和古神娲。
因此，任何外族都无法直视华胥族的容貌。
鱼青霄和黑法老都未曾预料到，即使在很久以后，当华胥族开始探索太空时，那些外太空的居民在首次见到华胥族的容貌时，便因直视神的容貌而精神崩溃。
这并非因为外貌本身的美丑，而是因为直视神的容貌所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
这也是华胥族后裔长期未能发现外星人的原因。
谁敢直视，谁就会崩溃，又有谁敢来到这里呢？
不过，这都属于题外话了。
鱼青霄意识到自己是第二个提问者，似乎收获了更多。
他也注意到黑法老在这一过程中获得了过多的利益。如果之前他还有与黑法老交手的念头，现在这种想法已经荡然无存。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和黑法老真的源自同一源头，那么他们两人的力量将是无穷无尽的。
倘若真的交锋，以任何形式的能量碰撞，都可能导致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