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孩子居然活下来了,”贝尔摩德看着刚调查到的资料,“不过果然,那名间谍背叛了组织。”
居然这么快又得到警视厅的情报。
降谷零垂眸,假装认真翻阅手上的文件。
警视厅难不成都是一群废物?
压根没想到自己连同几位好友一起骂了进去,降谷零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中央,调侃道。
“贝尔摩德,你穿警服的样子还真够奇怪的。”
已经撕去易容,贝尔摩德绑起散乱的发丝,脱下警服外套,丢给在沙发看戏的降谷零。
她甩了下头发,讥笑道,“我很期待你穿警服的模样。”
降谷零耸肩,“可惜,时间紧迫,我这身肤色可不方便易容。”
进入警视厅还戴着手套的警察怎么看怎么奇怪。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她双腿交叠坐到降谷零对面,“接下来的任务可不归我们管。”
她只负责探听消息,可没办法从森严的守备中救出酒井野。
更没办法杀了他,堵上他的嘴。
降谷零颔首,“听说那家伙被捕时就已经重伤到昏迷?”
“啊啦,”贝尔摩德打开化妆镜,重新抹上艳丽的口红,“波本,你这是在心疼你家小可怜?”
“当然,”降谷零哼笑一声,“那么好用又听话的道具可不多见。”
“只是可惜,我还没有使用过几次。”
——不要怕,会没事的。
又一次梦见初见时降谷零温柔的模样。
酒井野仰头,望向那双刻印在记忆深处的紫灰色眼眸。
里面浮动着漂亮的流光,柔和,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只想让自己的身影永远倒映在其中。
睁开眼,酒井野沮丧,他再次合上双眼,想要再次睡过去。
他还没有享受够降谷零的怀抱。
即便是梦,他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种温暖。
“长官,他醒了。”
可惜事与愿违,酒井野没能成功入睡,耳边聒噪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睁开眼。
入目便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戴着镜片颜色不一的眼镜。
不认识的人。
视线瞥向一边,酒井野看向刚刚大声嚷嚷的男人,同样戴着一副眼镜。
看来警官先生们的视力都不太好。
迟迟不见酒井野出声,黑田兵卫开口,“酒井野,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四周均是冷白色的墙壁,酒井野有点眼熟。
是医院?但又有点不一样。
起码他可不记得有哪家医院病房会没有窗。
不过喉咙被子弹擦伤,此时包裹着绷带,酒井野不想开口。
黑田兵卫也不介意,他自顾自说道,“这里是警察厅地下室。”
出乎意料的答案,不过依然没有引起酒井野开口的欲望。
直到他听到黑田兵卫说,“忘记我应该先自我介绍。”
“你好,酒井先生,”黑田兵卫并未把酒井野当作一名未成年看待,在他看来酒井野过去的所作所为可和有没有成年没什么关系。
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名手染鲜血的犯罪分子。
“我是降谷零的上司,你可以叫我黑田。”
“零,”酒井野眼底浮现出点点亮光,“是零让你来找我的吗?”
他会从警视厅来到警察厅也是因为零吗?
黑田兵卫没有否认,事实上他并不认为酒井野有足够的价值让他们大费周章压制警视厅那边的人把他带回来。
但他优秀的下属却提议——酒井野体内被注射过组织新研发的药水,把他交给宫野志保,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一些重要情报。
黑田兵卫认可这个理由。
因此现在酒井野出现在这里——这个特意为宫野志保准备的实验室。
随着黑田兵卫的沉默,酒井野眼中的光芒更甚。
他知道他没有被降谷零抛弃。
这个认知足以令人欣喜。
他问道,“零什么时候会过来。”
“他不会过来。”
作为卧底,还是在组织成员被捕的关键时刻,被朗姆盯上的“波本”怎么可能随意进出警察厅。
十分清楚最近组织动向,黑田兵卫没有再和酒井野讨论有关降谷零的事。
他从风见裕也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摆到酒井野面前。
“看一下,没问题就直接签了它。”
是一份人体实验志愿书。
酒井野没有看它一眼,“签上名字就能看到零吗?”
当然不能。
想到酒井野对降谷零莫名的感情,黑田兵卫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
“如果有时间,我想他会过来。”
至于会不会看望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听到不算太满意的答案,酒井野也没有翻看协议具体内容,勉为其难地拿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