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回应。
每到这种时候伊达航几乎都快遗忘酒井野双手染满鲜血。
不过看到降谷零双目含笑的模样,他却是知道这个从以前开始就有些固执的友人仍不打算告知他那所谓的机密任务具体是什么。
“抱歉,我没有看出这一点,”伊达航咧嘴一笑,在酒井野开口前,矛头对向降谷零,“那么安室先生,刚刚才来找你的被监护者,请问你之前是在什么地方?”
能让酒井野帮忙望风,那么“安室透”的嫌疑可以说是最大。
何况他是会场内罕见的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离开会场几分钟后,柯南就跟丢了像是已经发现他的降谷零。
因此他此时同样露出狐疑的眼神。
在他心里,安室透是第一嫌疑人。
只是他隐隐觉得割掉舌头似乎不是安室透的作风。
虽然他也没亲眼看过他杀人。
“我不过是去车里拿样东西,”降谷零单手从口袋中抽出一盒名片,笑道,“毕竟作为新社长,在这种地方,我家酒井没有名片可不行。”
伊达航可不信这种说辞,就像是打定主意要为降谷零拷上手铐,他转头吩咐一旁的年轻警官调查相关监控。
没有让伊达航等一众警官等太久,年轻警官很快跑回案发现场给出结论。
安室透没有在说谎。
但这并非表明他没有一点问题,从他离开会场,到前不久他出现在人群中。
这中间相隔近两个多小时,他没有再出现在监控下。
似乎是一直待在车里,没有出来。
“不小心睡着了,”面对看向他的一众警官,降谷零满脸窘迫,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刚下飞机没多久,所以时差还没倒回来,不小心睡了过去。”
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来参加这个追忆会?
这一刻伊达航产生与工藤新一相似却不同的想法。
这里有酒井野的目标。
丝毫没有察觉到伊达航看向自己的眼神,酒井野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正与降谷零交握的手上。
出于冲动,他握住降谷零的手。
这是他本能的行为。
因为他直觉,那个时间点,他应该这么做。
从儿时起就救过他无数次的直觉,这一次依然带给他好运。
零竟然回握住他。
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开。
是忘记了吗?
小心翼翼瞥了眼降谷零,酒井野没敢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享受着这样简单的触碰。
很开心。
案件陷入僵局,没有多余的线索,唯一的嫌疑人也只有安室透一人。
“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吗?”即便认为安室透不会是凶手,目暮警官还是公事公办,准备带眼前脸上仍带着笑意的男人前往警视厅。
进行后续的调查审问。
但一向配合工作的安室透却摇头,“抱歉,我和酒井野之后还有急事。”
他露出苦恼的神情,看向一旁始终在胡乱猜测案情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相信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很快能找出事件的真相。”
“你说是吧,”没有任何征兆,他倏地低头,朝仍在沉思中的柯南笑了下,“毛利家的小侦探。”
柯南后背一身冷汗,即便确信酒井野不会把他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可每次面对安室透似是而非的话语,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被看透。
他呼出一口气,想再次询问酒井野一些有关案情的事,却看到他盯着他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发呆。
都不用细看,隐蔽在黑色发丝间的红色耳尖格外醒目。
一瞬间,柯南收回原先的笃定。
这家伙应该不会暴露他的秘密吧?
摇头,甩开脑内奇奇怪怪的念头,趁毛利小五郎正和安室透以及目暮警官扯皮拖延时间。
柯南拉住酒井野衣摆,走到一边,左右张望。
见那位和外表不符,意外敏锐的高大警官正向保管物证的警察询问什么。
他凑到酒井野耳边,低声道,“这次真的和那个组织无关?”
就在几分钟前手在降谷零望向柯南的刹那被放开,酒井野直视柯南,直到把他看得汗毛直立,才缓缓点了下头。
柯南舒了口气,刚刚他差点打开手表,直接朝酒井野射出麻醉针。
总感觉脖子这里阴嗖嗖的。
“所以你和安室到底是因为什么过来?”
“工作。”酒井野言简意赅,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擅长推理,他现在就想对柯南做点什么。
让他不要再出现在他和零面前。
但现在酒井野只是特意补充道,“但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参与这次工作的人。”
也就是说其实酒井野也不清楚这次事件是否与组织有关。
那么或许可以通过这次机会抓到一个组织成员。
如果能让警方那边察觉到组织的存在,引起警觉。
这可比他单打独斗好太多。
而他也不会引起组织的注意。
柯南思索着,再次询问起酒井野看到吞口重彦尸体时的情形。
他沉默片刻,跑到已经醒来的服务生身旁。
知道他会想办法解决案件,酒井野目光再次落在降谷零身上。
感受到熟悉的视线,降谷零侧过头,朝酒井野勾起嘴角,露出轻浅的笑容。
带着安抚意味,让人心情平和。
有工藤新一全身心投入案件中,分明之前还一筹莫展的案件,最后解决的速度出乎意料得快。
很简单,并没有什么手法,不过是利用酒店曲折的道路。
凶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监控”下。
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吞口重彦离开会场后指引方向,并从另一条路走向与厕所不过一墙之隔的员工休息室。
而后他所需做的只是翻出窗外,借着夜色和墙面卡槽翻进厕所窗口。
杀害吞口重彦后,他只需要脱下染血的衣裤,干净的内侧朝外绑在身上。
原路返回后,换上干净的员工服大摇大摆回到会场。
拥有两个宴会厅的楼层自然不可能只拥有一间厕所。
为能保证他拥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凶手利用职务之便特意引导他人前往另一处没有任何异样的厕所。
但没想到吞口重彦的尸体始终没有被人发现。
正巧酒井野出门,凶手本想让他成为嫌疑人。
然而当时没能听到尖叫声,凶手心下一紧,以为吞口重彦其实并没有死。
冲动之下直接走了进来,而他反应也不慢。
下意识一声尖叫,没有任何人将死者与他扯上关联。
听着眼前高大警官的阐述,除去部分心理想法,几小时前他所做的一切暴露无遗。
面对从休息室储物柜中翻出的凶器和染血的外套,服务生没有任何抵抗和狡辩。
但在被问到动机时他却忽然激动起来。
“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政治家为了隐瞒他受贿的事实,特意找人侮辱我姐姐,甚至拍下视频以此要挟她封口,而她也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
“最后无法走出阴影,她选择了自杀。”服务生哽咽着,没有产生任何杀人的悔意,“明明她只不过是进包厢送菜时不小心看到了他们行贿现场。”
“明明她已经敲门提醒过了……”
“既然他想要封口,那么我就满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