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给,”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酒井野,降谷零无奈,“所以为什么要光着身子坐一晚上。”
裹着被子坐在床中央,酒井野眼睛湿漉漉的,鼻头泛红,看着相当委屈。
“因为零睡着了。”他不想放开手。
也不愿意放手。
几分钟前,醒来就对上酒井野黑漆漆的双瞳,降谷零差点直接出手。
但好在看到酒井野满身伤疤后,他清醒了几分,没有伤到已经伤痕累累的酒井野。
不过看样子,反而是少年自己丝毫不关心他的身体。
“算了,”床上隆起的一大坨怎么看怎么可怜,降谷零没有再说什么。
他提议,“先离开这里,回酒店好好休息。”
这里不适合酒井野养病。
扫过被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降谷零还没有苛刻到让酒井野继续穿着病号服。
他想了下,打算出门向昨晚的小哥买一套衣服。
他记得昨晚的青年虽然看着瘦,身量却不低。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没等降谷零打开房门,一声尖叫突响,尖锐刺耳。
他下意识看向正无辜睁着眼睛的酒井野,无声叹气。
看来酒井野的运气确实有些奇妙。
这么想着,他推开门,走向发声处。
年轻女性惊恐地站在车旁,她面前房门敞开,屋内壮实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凶器显而易见是插在他脖颈处的水果刀。
看尸体状态和血的干涸程度,降谷零知道男人大概率早在他们抵达旅馆前就已经死亡。
伴随着屋内悠扬的音乐声,警笛声响起。
降谷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处理案件的是美国警察而不是FBI。
毕竟他可不想大清早的上演追逐战,虽然一般的FBI探员也不一定认识他。
半小时后旅馆房内,中年警官狐疑地看着酒井野两人。
模样年轻,只是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其中一人衣服还绷在身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撑爆。
听说是刚借的。
瞥见地面上散乱的衣物和扔在衣服上的小包装袋。
警官嘴角一抽,脱口而出,“你们都成年了吗?”
刚排查完现场,留着小胡子的警官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他和降谷零对视一眼,忍住笑意,朝前辈正色道。
“长官,现场没有遗留任何打斗痕迹,尸体身上也没有反抗的迹象。”
盯着刚进来的警官看了两眼,又看向神情微妙的降谷零,酒井野上前一步,挡在降谷零身前。
他记得这个人是当时坐在直升机驾驶座的男人。
应该就是那个和零互看不顺眼的苏格兰。
果然是个讨厌的人。
诸伏景光后脊一凉,转眸就看到酒井野表情不善。
关于酒井野,不仅仅是黑皮诺的身份,包括“月岛源”的事诸伏景光也从降谷零口中听到过。
温和地朝酒井野笑了下,他转过头继续充当性格温吞认真的新人警察。
但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地上的方形小包装袋吸引。
zero怎么没和他说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注意到他的视线,降谷零差点忘记那几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早上发现它们的时候他根本没在意,只当是酒井野扔衣服时不小心把原本放在桌上的东西刮到地上。
但现在看到友人一言难尽的眼神,他扶额。
一旁中年警官询问道,“昨晚你们有没有发现隔壁房间的异常?”
降谷零摇头,“抱歉,昨晚我们进门就睡了,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
中年警官神情愈发微妙。
又问了些问题,没听出什么疑点,他转身出门去往其他房间进行笔录。
以还有些问题想问为借口,诸伏景光留在酒井野两人房内。
气氛一时变得沉凝。
降谷零率先开口,“你怎么在这?”
他知道苏格兰现在因为组织任务,正潜入美国警察内部。
但本该在纽约的警察,怎么会跑来马萨诸塞州。
“正好有外勤任务。”在酒井野面前,诸伏景光没有多说什么,却是惊奇降谷零居然毫不避讳在酒井野面前暴露两人的关系。
他可不觉得酒井野能认出他是当年的警校生。
看来降谷零比想象的还要信任酒井野。
事实上因松田几人调侃过多次酒井野特意找他们询问他的喜好,降谷零一直以为就像记得他一样,酒井野记得七年前所有人。
自然,这其中包括诸伏景光。
因此他并没有刻意再在酒井野面前扮演讨厌苏格兰的波本角色。
他认为那毫无意义。
“美国警察的任务?”
“嗯,我们一直追踪的走私犯曾在这里出没。”他简单解释了一句。
走私犯?
他记得“苏格兰”的任务就是窃取美国警方内部有关走私案件的相关档案资料。
目的不明。
对于这件事有几分猜测,降谷零刚想再询问些什么,却听酒井野打了个喷嚏。
“波本,”他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地看向降谷零,“你喜欢苏格兰?”
不仅没有互相厌恶,反而看起来关系很是亲密。
有着让他心脏沉闷的熟捻。
“不,”降谷零知道酒井野想问什么,他直白道,“如果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喜欢,那么我只能说那是绝不可能出现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情感。”
毕竟这可是他的幼驯染,能称作为家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