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在自称MI6的男人眼里只有这个词能形容酒井野。
不单单是组织基地布下天罗地网。
即便是在路上,后方有追击者,前方有逆行者。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准备致他们于死地。
但酒井野却仿佛屏蔽了这一切,直接拽着他互换位置。
他们甚至差点因为换位置的空档被前后夹击彻底压扁。
不过酒井野的反应速度和他的开车技术同样令人惊奇。
直到现在男人也想不通为什么他那辆普通的出租车能斜侧着在狭小的夹缝中穿过。
可以说,除了在特效电影中,男人还从没在哪里看到过有人这么开车。
还成功不死。
虽然现在那辆出租车已经报废。
本来还在庆幸自己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不死,但一进基地门,男人瞬间觉得他也会一起报废。
而酒井野偏偏在那样的绝境中开出一条血路。
男人侧过头,满地尸首,看的人触目惊心。
空气中仿佛都已经失去氧气,只余血腥气。
没想到警视厅公安部居然会有这样的人才。
怪不得会让他单打独斗进入组织。
听到酒井野的指令,男人立马跑进审讯室。
现在他不该暴露的都已经暴露干净。
拿到研究所的资料他就可以跑回去交差。
反正他们部门潜入组织的特工不止他一个。
这么想着,男人以为酒井野是叫他处理审讯室内的成员。
却不料听到他说。
“解开束缚带。”
“啊?”男人愣住,低头,却还没能看清,就被酒井野挡住视线。
扑鼻的腥臭味让他本能退后两步。
不过这也足够他看清审讯椅上的男人。
波本,男人诧异,他本来还以为酒井野对波本和当初那个FBI一样不过只是利用。
但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真心。
可男人转念一想,或许警视厅那边只有酒井野这一个卧底。
比起研究所资料,有一定地位的代号成员或许更有价值。
何况波本可是情报组的人。
别说酒井野,连男人都有些心动。
他思索着不知道后面能不能连波本也一起共享。
这个男人知道的隐秘情报一定不少。
酒井野盯着男人的目光不善,在他看来男人在看到降谷零后,眼神都开始发直。
不擅长接收他人情绪。
但这一刻酒井野却知道。
这个人对降谷零起了念想。
至于具体是什么想法,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旁围观的百加得举手提议,“不如我帮你们解开。”
他甚至好心提醒道,“外面或许要来人了。”
虽说是假戏,但了解这场戏码剧情的成员可只有寥寥几人。
酒井野面临的是真实的死局。
不过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最后贝尔摩德肯定会出面保证酒井野不会因此丧命。
百加得眼神微闪,在酒井野的警惕中,摆手,“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否则我早就对他做了,怎么可能还等到现在?”
“不要。”酒井野抿唇。
他远离降谷零,脱下全身的衣物,用还算干净的内衣里侧擦拭手指。
直到已经看不太清干涸的血液,酒井野才上前,小心翼翼解开降谷零身上的束腹带。
想要触碰的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身前,酒井野无法克制,指尖轻柔地戳弄着降谷零柔软的脸颊。
有些圆润。
是可爱的娃娃脸。
“酒井,”已经能听到隐隐传来的脚步声,男人皱眉,总觉得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酒井野始终无动于衷,只是像是找到心仪的玩具,单膝跪在审讯椅边缘,俯身玩弄波本的脸颊。
男人木着脸,环视整间审讯室,目光停留在百加得身上。
没有研究所资料,这位来顶替也行。
这位审讯室的心理医生可是掌握着几乎所有代号成员的个人资料。
百加得对上他的视线,歪了下头,“抱歉,你是?”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记住所有代号成员的长相。
更无论是无关紧要的角色。
脚步声接近,男人不再犹豫,一把拽过百加得打算将他作为人质以及肉垫。
他当然希望百加得能活着提供更多信息,如果不能也没关系。
瞥向百加得散乱在办公桌上的文件,男人满意地点头。
大量组织成员个人情报,这也足够他交差。
虽然和酒井野不能比,但男人的身手绝算不上差。
百加得根本无法反抗。
或者说他根本也没打算反抗。
一踏进门就看到这么有趣的画面,贝尔摩德的关注点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同一间审讯室,一边上演着黑道系列电影,另一边却在表演小猫踩奶。
实在是有趣。
在这种时刻,她努力忍住笑意,“啊啦,百加得你这是在随意给自己加戏份?”
闹剧将要落幕,而她也是刚从那位大人那里知晓一切。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百加得性格这么糟糕。
百加得很是无辜,“贝尔摩德,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个柔弱的心理医生。”
“喂!”男人越听越心慌,在他们面前只有贝尔摩德和几位行动组成员。
没有之前那样兴师动众。
而似乎此时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并不是酒井野。
而是他。
虽然已经察觉到不对,但这种情况下,男人也只能将枪抵在百加得额角,“放我们离开。”
不过显然,用组织成员威胁另一位组织成员,这种做法相当愚蠢。
贝尔摩德耸肩,抬手,一副你请自便的表情。
男人也不奇怪,他本就知道这个组织的人都是什么尿性。
可惜他只能毫无所获,灰溜溜地回去。
一脚踢向百加得后背,男人从怀中抽出早已备好的烟雾弹,狠狠砸向地面。
烟雾翻涌,贝尔摩德捂鼻,正打算叫行动组的几人看好门,就听到一闷响。
烟雾散去,那个背后势力尚未明确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看位置,似乎是被酒井野直接用枪砸中后颈。
贝尔摩德嘴角翘起,觉得这场闹剧用这样有趣的结局收尾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有百加得遗憾地看了眼男人,随即看向手表。
他缓缓勾唇,笑得肆意。
与此同时,降谷零睁开眼睛,正对上酒井野的脸。
睫毛颤动,他伸出手。
酒井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是顺着他揽在自己脑后的力道弯下腰。
他盯着那对柔韧的唇瓣。
心脏疯狂跳动,全身的温度都集中在脸上。
体内的躁意再次出现。
他可以期待吗。
望着似乎是在拥吻的两人,贝尔摩德挑眉,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
然而刚打开摄像头,却见百加得痴痴地笑了起来。
“百加得,感觉如何。”
降谷零放开手,笑容灿烂,却有些吊儿郎当的意味。
“当然,还不赖。”
酒井野摸着嘴唇,低头跪坐在一旁,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
贝尔摩德皱眉,“百加得,你做了什么。”
站定在降谷零面前,百加得望着那张和他截然不同的脸,从白大褂内侧抽出枪,抵在自己额角。
“你是谁。”
“嗯?”降谷零歪头,嘴角的弧度上扬,“刚叫完我名字却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记忆力不太好吗?”
百加得笑了,“果然我还是喜欢有趣的事。”
“百加得,你说是吗?”
降谷零啧啧摇头,他手撑着下巴反驳道,“不,我喜欢酒井野。”
百加得没有否认。
或许是酒井野最初关于喜欢纯粹的定义。
又或许是两人相似,都能称为漂亮的长相。
不知道什么时候,百加得便对酒井野抱有一定好感。
而这丝好感足以让他放弃原本的打算。
放弃以酒井野的躯体“重生”。
退而求其次,选择另一具同样令他艳羡的身体。
贝尔摩德错愕,似乎已经明白些什么,“百加得,你把波本洗脑,植入了你的记忆?”
“这不是洗脑,只是催眠。”
百加得缓缓按下扳机,“只是我所创造出的奇迹。”
“只是一次尝试。”
他面朝降谷零,笑容不断加深。
“你就是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