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
周围环境太过寂静,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格外刺耳。
降谷零控诉,“贝尔摩德,这不过是偷取卧底资料,花不了多少时间。”
“啊啦,还真是自信呢,波本。”看着街对面混乱的警视厅,贝尔摩德很期待今晚会上演怎样的表演。
跟着诸伏景光走进走廊,降谷零伸了个懒腰,“当然,毕竟唯一的危险现在可是步履踉跄。”
昨天还泡在审讯室的男人侧过身,笑容温柔,和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十分不搭。
还让人莫名有些心虚。
揉了下太阳穴,降谷零没再和贝尔摩德闲聊。
找到公安部部长办公室,他偏过头,察觉到落在身上似有似无的视线。
还有人在这个楼层?
但很快所有值得怀疑的迹象消失,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过是他在疑神疑鬼。
走得匆忙,办公室门又是配置着智能密码锁,在他们面前约等于无物。
按捺下不安,降谷零双手插袋,亦步亦趋跟在诸伏景光身后,走进办公室。
空无一人的房间所有资料都向他们敞开。
电脑失去电力支持,无法开机。
坐到办公室中央会客沙发上,降谷零无所事事,围观诸伏景光兢兢业业搭建简易供电装置。
已经特意调低耳机音量,却还能隐约听到诸伏景光方向传来贝尔摩德指示的声音。
他忽然想到,
组织怎么可能让嫌疑老鼠擅自读取情报,他们两人的工作大概率也不过是将组织病毒植入电脑。
而后等待组织的判决。
公安部所有防护系统现在已经全线崩盘,更不用说是内部侵入。
降谷零觉得或许等组织硬盘插入电脑后,不过几秒,他们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苏格兰是警方卧底。
这么想着,降谷零窝进沙发,事不关己般打量着门口浅浅投下的光影。
连隐藏都如此敷衍的小骗子。
都不知道是想让他发现,还是不想。
揉捏着鼻梁,降谷零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所以到底是谁把他带进来的?
他不认为现在的酒井野有能力独自潜入警视厅。
看样子还是在骚乱发生之前潜入这里。
“波本。”
冷淡到让人有些不适的声音打断降谷零沉思。
他抬头,诸伏景光已经把磁盘插入的电脑。
看上去不慌不忙。
已经和警方联系过篡改情报?降谷零无法确定。
不过组织应该本就没打算让苏格兰活着出去。
消除嫌疑什么的,只是个玩笑。
更准确的说,这是一次对“波本”的试探。
与苏格兰一起殉情或是杀了他,让自己的老鼠尾巴不必那么快暴露出来。
即便失去记忆,降谷零身体本能的小动作依旧逃不开诸伏景光的注目。
不知为何,紧绷的神经倏地放松下来,诸伏景光无奈,指向耳边的通讯器,示意失忆的幼驯染留出两人单独谈话时间。
余光中瞥向门缝下黑影微晃,降谷零想了下,两手一摊,“贝尔摩德,苏格兰命令我摘下通讯器。”
理直气壮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气人。
诸伏景光面不改色,坐到降谷零身边,只当没有听到通讯器内贝尔摩德的调笑。
“琴酒,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毕竟是波本,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编造的借口。”
“苏格兰是他盯上的猎物。”
虽然只有零星的记忆片段,但降谷零并不抗拒苏格兰的靠近。
门缝下黑影摇曳,似乎下一秒就将冲进房间。
没有等贝尔摩德继续调侃,降谷零随手摘下诸伏景光耳侧的通讯器,用力扔向门口。
似是恼怒,又似是在甩动挑逗宠物的玩具。
为了隐蔽性,通讯器质量算不上好。
砸在门上不至于粉身碎骨,却也失去它应有的功能。
没有给贝尔摩德询问的机会,诸伏景光默契地摘下降谷零耳边的通讯器。
他起身打开门,笑着将捏碎的通讯器递给门外的青年。
“好久不见,酒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