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嘎吱”
门后长相精致可爱的小男孩探出头。
原本满头大汗,心生躁意的中年妇女心头一软,蹲下身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小男孩。
“小迈克,今天哥哥不在吗?”
只可惜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亲上一口的小男孩一如既往的内向。
一个月前,迈克兄弟搬到这里,至今中年妇女都没听他们开口说过几句话。
不过都是好孩子。
拦下男孩掏硬币的手,中年妇女温柔地掐了下男孩的小脸蛋,“你们的爸爸在拜托我给你们送食物时就已经付过钱了。”
这里是郊区农场,偏远,最近的集市离这里的距离想要单靠走路在一天内来回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也不知道那位胡子拉碴总是戴着帽子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把两个残疾孩子单独扔到这座废弃农场委托他们这些“邻居”送饭后就再没看到过他。
如果不是两个孩子看上去很黏男人,中年妇女差点报警,把那个胡子男当作人贩子。
见男孩单只手臂艰难地拖着菜篮向里走去,中年妇女于心不忍,再次提议道,“小迈克,在你们爸爸回来前不如来阿姨家住几天。”
可惜和之前一样,男孩还是固执地拒绝她的提案,像是念台词似的,一板一眼道。
“我要等爸爸,我要待在这里。”
嘶哑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心酸,中年妇女叹气,也没再坚持。
他们这些“邻居”没有报警的原因还有一个,失去手臂的两个孩子神情麻木阴郁,看着似乎有一些那什么所谓的心理毛病。
因此他们也在猜测那位父亲是不是特意把他们送到这样远离人群的地方休养。
想到这,妇女心疼地揉了下小男孩的脑袋,约定好明天上门送饭的时间,便开车离开这座阴恻恻的独栋小楼。
关上门,面对满室漆黑,酒井野也不在意,盘腿坐在门前像是完成任务似地一口一口将已经冷掉的饭菜塞进嘴里。
整整一个月他没能见到降谷零,身体状况也没有任何好转。
果然,完全成为废物的道具已经不被需要。
冰冷的三明治从手心滑落。
酒井野扯住领口,艰难地喘息,嗓音嘶哑恍若濒死的幼犬在向这个世界求救。
灭顶的痛楚突如其来却又在不经意间迅速消散。
细胞死亡和新生的速率趋于一致,酒井野早已习惯时不时涌现的痛楚。
也大致掌握他身体发生变化的时机。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即便恢复原本大小,他仍然是废物。
静坐在门前,酒井野不断张合手掌,仍感知不到任何力量。
虚弱到仿佛即便是刚刚那位普通女性也能随意伤害他。
“叮铃铃”
不同于妇女的臆想,诸伏景光这位“父亲”算得上称职。
每天一个骚扰电话不间断。
忘记换下衣服,又把身上的衣服撑坏,酒井野挂着破破烂烂的布条不紧不慢走进客厅。
由诸伏景光购买的新式手机在酒井野抵达前便停止震动。
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的同时,酒井野也终于蹒跚着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
“酒井,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